张良笑着晃了晃脑袋,即使他现在满身泥泞,笑容依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时,顾春风突然问道:“墨十八呢?”
张良抬头,看了看被树枝密叶割裂的天空,摇头道:“我们在天坑外就失散了,这里说话不安全,先换个地方。”
顾春风点头,跟着张良向森林深处走去。
三人踩着厚重的树叶,跨过手臂粗的老树根,几经转折,终于来到了一棵大树下。
这棵大树和其他大树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这棵树的中段,有一个一人宽的树洞。
这个树洞并不起眼,即使红鹰在周围盘旋都很难察觉。
顾春风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隐藏的好地方。当他自己进入树洞时,他不得不承认这不仅是一个隐藏的好地方,还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这树洞之后居然是一间屋子,屋子里还摆放着简易的石桌石凳。
要拥有这样一间屋子,就必须先把树木掏空,然后将桌椅搬进来,最后还得在树壁上钻几个孔来采光,所以这屋子虽然简陋,但要做出来着实不易。
顾春风和唐衣看到这样一间屋子,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张良道:“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这间屋子,我那天无意间来到了这里,发现里面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应该很久没人居住了。于是便打扫了一下,用来避难。”
看着这间密室,顾春风与唐衣都笑了。
顾春风笑着道:“不知道你是天才还是好运,这样的屋子简直比我们进去的那破柱子好多了。”
“柱子?”张良不解,不过他没有继续发问,而是好奇地看着身着女装的唐衣,然后笑着道:“几日不见,唐衣你总算在这家伙面前露出了女子身份。”
顾春风惊道:“你早就知道她是女的?”
张良咧嘴笑道:“我们几个里面,恐怕就你不知道唐衣是位大美女。”
听见这句话,顾春风差点晕过去。他自认是整个团队的智商担当,不过目前来看,这件
事上简直蠢得就和猪一样。
“怪不得唐衣老爱骂我白痴,我简直白痴得不能再白。”顾春风内心感叹着,开始询问张良这几日的遭遇。
自那日混战后,张良就一直和暗月的杀手玩起了猫鼠游戏,只是这群猫明显没有料到,张良这种君子居然靠着复杂的地势玩起了游击战。
天上盘旋的红鹰越来越多,张良且战且逃,躲避变得更加困难。直到两天前,他意外发现了这个树洞,才停歇了下来。
今天他照例想碰碰运气,因为他依稀记得那夜两人逃窜的大致方位就是这边,没想到真被他遇上了。
张良讲得很简单,但从他疲惫的样子来看并不简单。
不过三人如今重聚,自然是很开心,可是这开心上始终蒙着一层阴影,这阴影便是墨十八。
据张良所讲,当时他们的马车坠入了雪层中,两人分别从天罚人的包围圈中突围,就此失散,再也没有了对方的消息。
他们评估过此次任务的艰巨,甚至想到过会失去同伴,但自以为心理准备很充足的他们,在与墨十八失去联系后,依然莫名的难过担忧起来。
气氛一下变得冷清起来,张良咳嗽了一声,道:“你们那边这几天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