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其见他这种表情,以为是有什么话不好说明白,连忙低声问道:“江承兄,依你的医术不能让皇上……唉,你也知道太子的情况……咱们出去说话吧。”
这**大陆的皇上早已立下遗诏,将帝位传于他唯一的儿子:太傅丞相李子其为摄政大臣。
这遗嘱并不是秘密,早于朝堂之上向宣读过。
因为李子其权势极盛,当朝文武近半为他的门生,现他的外孙又和当朝第一武官慕荣啸天的孙女订了亲,不日两家就成了儿女亲家。
如此一来,朝中谁还敢跟他李、慕荣两家作对。
许江承低声地交待了乌吉春几句,转身跟在李子其的身后向屋外走去。
两人来到了寝宫前殿,李子其挥手屏退了大殿内的太监、侍女和宫中护卫,和许江承二从坐在了两把相邻的椅子里。
李子其低声地对许江承说:“江承兄,依你的医术就无良方让皇上恢复吗?你可知道太子那孩子皇上如若英年早逝的话,太子难以担当起国务重任,虽然皇上立有遗诏,也不存在皇位的争夺。但是,唉……现在海外诸国对我**虎视眈眈,一旦战争打起来,谁也不好说很快就会有个结果。”
许江承低着头,听李子其说的话,他的心里很是无奈,有些事只能在心里想想,真要是说出去就会变个味。人心不古,谁也不敢说别人在打什么主意。
依他这几天对皇上的救治来看并无多大的见效。
刚才李子其问皇上还有多少时日,却是没敢跟他说实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皇上很有可能随时驾鹤西归。
不过许江承心里有些奇怪,按照他的理解:皇上日日补品鱼肉的吃着,皇宫里又有这么多医术高超的大夫,那皇上的身子骨怎么象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呢,他今年不过四十岁冒头,不应该啊。
“成德殿”,是皇上的寝宫,大殿外是一个独立的院子。因皇上重病,这个大院的四周戒备森严,由内务府的护卫在这里驻守着。
皇宫里的一些太监侍女的都是绕着这里走,就连那些宫中侍卫们,没事也不敢靠近:没人会嫌自已的命长。
李子其和许江承坐在皇上的寝宫“成德殿”的大殿里,两人正在低声地说着话。
许江承听李子其说到皇太子“难以担当起国务重任”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这个老家伙,不会是想不过,李子其虽然平日里功于心计,但以他对已故先皇的忠心,还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他真有夺权的心思,也不会等上这些年。
也许,他真的是在替皇太子担忧呢。
等李子其说的话告一段落,许江承接着说道:“子其兄,那皇太子虽然还是个孩子,不是还有你嘛。依你老奸巨猾的谋略,日后定能担当重任。”
停了一下,他看着李子其的眼睛继续说道:“我打算为皇上行针,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如果不行,那我实在是江郎才尽无能为力了。”
“啊。”
李子其听许江承说要为皇上行针,不由地惊呼起来。
许江承说的行针,就是用那种比缝衣针还要细的钢针,在人的身体大穴上扎针。一般来说,敢为他人
行针的大夫少之又少,而且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是不会轻易用上的。
在**大陆上,人们对医术的研究还是相当的落后,对针灸在医疗上的作用知之甚少。
所以,当许江承说是要为皇上行针时,任他李子其平日里再淡定,也不由地惊叫出声。
许江承没理睬李子其,继续着他自已的思路说了下去:“过去我在山村归隐时,曾经为农户救治过不少患有重病的牛羊,也为一个濒临死亡的孩童行过针,无论是人是畜基本上都还了阳,只是牲畜死过几头那个孩童在我离开山村时还健康地活着。其实,世人对行针有偏见,也是我因此不愿轻易动针的原因之一。现在皇上的病情危重,如果再不想法子,恐怕……随时都有可能。子其兄,如果你认为。”
李子其轻声喝道:“你个老东西,什么叫我认为,我咋地有什么认为?你说你只为一个孩童行过针,那孩童得的是何病症?哼,畜牲不算啊,皇上的命咋能跟畜牲相提并论?”
许江承笑了,他扭着头看着李子其的那张一贯天塌下来也会古井不波的老脸说道:“子其兄此言差异,人与牲畜同为生命,只是由于机缘、命运不甚相同,这世间才会有了人畜之分。呵呵,那孩童出生时接生婆不小心将他跌落在地,脑袋碰到土炕的一角,后来时常惊厥抽搐。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情越发的犯的勤,以至于有一日竟然昏迷了过去,他们的家人去请我前去诊治,当时情况很是危急,那孩童的牙关紧咬,我也无法将药物喂进他的口中,情急之下为他用针行了周身的几处大穴,嗯,他就醒转了。再后来,他竟然很少再犯**病。”
“哦。”李子其下意识地应声道。
两人一时都不再言语。
过了一小会儿,李子其轻声说道:“那江承兄,你就为皇上行针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我让人去办。但是,事关重大,还望江承兄不要将此事说出去,我会安排可靠的人来助你。”
李子其做出的这个决定,也是很有顾虑的:一来,现在海外诸国对**大陆虎视眈眈,大战随时有可能爆发;二来,皇太子尚为年幼,无法担当起一国之主的重任。
如果许江承为皇上行了针,而皇上却因此毙了命,那么,这责任将由谁来承担?重则可以算是谋害皇帝,轻则也有医术不高失手伤人之虞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