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来抓人,是公务。”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苏云汐也不含糊,小手往前一伸, “谁让你抓的,有朝廷的批文吗?还是皇上口谕?拿出来让大家瞧瞧。”
“。。。”他被她呛得哑口无言。
见他不说话,苏云汐胆子瞬间大起来,化身为正义感极强的白衣天使,她噌的一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身子微倾,“呵,出息了是吧,都会假公济私了,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大夫,你是病人,你现在要听我的,懂不懂,偷偷跑出来你还有理了是吧,你这样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
漂亮的桃花眼一下子亮了,闪过一丝惊喜,“小东西,你是在关心爷吗?”
关心,她居然在关心她,她觉得整颗心都变得慌乱起来,但是还是义正言辞的说:“我是郎中,大夫关心病人是职业道德。”
但是说完这句话她自己也觉得特没底气,蔫蔫的坐在凳子上,胳膊肘支着桌子,双手抓着头发抓呀抓,她这是怎么搞得,怎么会关心起一只臭妖孽来了,难道是年龄大了母爱泛滥?天呀,她不想活了吗?
他哈哈大笑,“对,大夫关心病人是职业道德,不过小狐狸,你知道这里很危险吗,那些暗胜教可是冲着你漂亮的小头颅来到,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晃悠来,不怕被割了头?扒了皮?”
割头,扒皮?又在吓唬她。
算算日子,她失踪已经四天了,这四天,苏家并没有大张旗鼓宣扬自家走丢了小姐,西城郊的血战,也没有引起五城兵马司的搜查。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靖北王府已经将事情掩盖的干干净净,邢夫人正在等着人头,想来这几次被她整怕了,邢夫人越来越谨小慎微了。
吴二狗已经死了,她又扫了一眼屋子里站着的人,单单少了忍二,对面茶馆里坐着的不用说她也能猜出来,一定是忍二,而她的头颅也更加好办,随便找个与她年龄相貌像似的死刑犯划花了脸冒充。
她也笑了,“爷,我的头不就在吴老二手里的锦盒里吗,再说,我这张皮这么光滑漂亮,爷你舍不得,不是吗。”
他笑的暧昧,一语双关,“对,爷是舍不得。”
空气中透着丝丝暧昧,这样的氛围苏云汐有些不喜欢,她虽然喜欢撩美男,但用她的话说那是对美的敬仰与崇敬,是伟大而富有艺术性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和谁共度一生,上辈子是因为职业不允许爱,这辈子是因为她还没有学会爱,没有做好爱的准备。
她就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跌跌撞撞的一路长大,她还需要时间去接受爱,学会爱。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苏云汐扭头望向了窗外,她眨了眨眼睛,“爷,你对这次抓捕可真上心,竟然出动了十二个隐卫。”
苏云汐身后的忍五抻长了脖子向外望,要知道王府号称一百单八隐卫,平日里
忍卫极其隐秘,每次做任务不是带着面罩就是使用易容术,互相之间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容颜。
此时正值晌午,又赶上集市,朱雀大街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忍卫们穿着老百姓的衣服,隐藏在赶集逛庙会的男女老少间,十分难认。
他忍五与这帮子兄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这帮子孙子躲到哪里去了,小夫人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林昊轩哦了一声,拿起茶碗轻轻吹了吹茶叶沫子,喝了一口茶水,“是十二个,他们都在哪?”
醉仙楼比平常的酒肆要高些,位置临街,视野开阔,是最佳的监控指挥台的设置地点,从林昊轩预定的包间的窗子看下去,吴家老店周围的朱雀大街一览无遗。
苏云汐笑了笑,胸有成竹的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十二个人应该是绸缎庄西边那个卖瓜子花生的小贩,靠近路口正在趴活的力巴,小吃摊正在吃米糊的那对小夫妻,坐在东边角落里休息的老人,还有南边要饭的乞丐,北边下象棋的两个老人,再加上那个贼眉鼠眼,盯着大姑娘小媳妇屁股看的算命先生,还有三个忍卫应该在一层和二层靠近门口的位置吃茶。”
林昊轩眼眸里满是赞许,小狐狸并没有参加他的部署,却将所有的忍卫都找了出来,有点意思。
林昊轩桃花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你是怎么将他们以这么快的速度全部找出来的?”
“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