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一同出了病房，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赵大山的家属吗？”

“他没有家属能来，自从他孙子得病以后，他儿子就一直在市内照顾打工......”钱总解释道，“都是我在照顾赵老头。”

我疑惑道：“你与他非亲非故吗？”

“对。”

“那怎么对他这么好？”

钱总笑道：“那废弃工厂是我爹的，当初他死了以后，工人们纷纷离去，很多化学物品留在里边没处理，我作为儿子，也有替他负责的义务。”

我听得睁大眼睛。

这人......难道就是我苦苦查探的殡仪馆老板？

钱总抽了口烟，继续说道：“他那些伤口，是被尸体咬出来的吧？”

我点点头，打算询问一下钱总有关于殡仪馆尸体失踪的事儿。

可我还没问，钱总却忽然开口了：“都怪我看管不力，让那些尸体伤到了他。你能救下赵老头，说明你也懂邪物的弱点......是严无回让你来的吗？”

这......

这进展有点快，让我反应不及。

我傻傻地看着钱总，忍不住道：“你就是不化骨的主人？”

他点点头：“对。”

我吃惊道：“我本以为你会伪装一下，可你......就这么承认了？”

“严无回要杀我，我逃不掉......”钱总苦笑道，“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不化骨的主人，竟然主动来到我面前承认身份。

我小声道：“有几个问题我搞不明白。”

“嗯，你说。”

“你拿了邪物，又背叛了BOSS，照理来说，你应该逃得很远才对......但你几乎就在严无回的眼皮底下做事，仅仅只相差二十里路，你不怕死吗？”

“还有呢？”

“还有，你到底在利用那些尸体做什么？难道是想拿黄金吗？如果我是你，在拥有不化骨以后，何必纠缠于这些黄金呢？你明明有更多赚钱的法子！”

“还有呢？”

“最后一个问题，你猜到我是严无回派来的，你却主动跟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本以为你会躲起来，至少我之前遇到的邪物持有人，他们就是躲起来的。”

钱总微微一笑，轻声道：“因为你一开始就有了先入为主的错误观念，所以你才会疑惑。”

我好奇道：“我哪儿错了？”

“你以为我带着不化骨逃走，是为了谋财害命吗？”

“当然！谁不是这么以为？”

钱总将烟头掐灭，温和道：“我是为了救人，我早已打算好了。等救完人以后，我就会去跟严无回自首，到时候是杀是剐，都随他的便。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

“救人？你救什么人？”

钱总看着废弃工厂的方向，轻声道：“以前父亲在那开了个化工厂，挣了许多钱。”

“我知道，而且你父亲贪工厂的钱......”

钱总点头道：“对，我父亲是贪钱了，但他也是为了救人。”

“什么苦衷？”

“你有兴趣听个故事吗？”

我壮着胆子说道：“我可以听，那你有兴趣把不化骨给我吗？”

钱总轻轻一笑，他忽然伸出手，取下了一颗戒指。

戒指是骷髅的形状，而他将骷髅戒指放在我手上，温和道：“这就是不化骨，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