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多少个夜晚他也在不安和恐慌中度过，他怕彻底的失去她，怕再也找不到她，更怕她在自己想象不到的地方受苦。

“我还有你？”林知意摇了摇头，唇边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

其实顾南风从来都不属于她，他真正属于的是那个死了的‘林知意’。

顾南风走上前，双手试探性的伸向林注意，在握住她身体的那一刻，压抑着内心的迫不及待，一点点的将她拥入怀中，“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始终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是啊，他说过他会一直站在她的身后，会一直陪着她。

他说过，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可誓言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今日的誓言或许明天就会化为泡影。

“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她的嘴上说着，可心里却默默的想着，他会陪着她，一辈子。

忽然她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

她蜷缩在角落里，身边的人都在耻笑她，那时候顾南风出现了，他脱下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还温柔的将她抱在怀中。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顾南风与眼前的顾南风并无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顾南风穿着黑色衬衫，而眼前的顾南风穿着白色衬衫。

为什么她的记忆里会有顾南风？

她下意识的拼命回想，想从一些细节得知真相，可是脑袋真的好疼，疼的她面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

“我不想了，我不想了……”林知意双手抱着头，痛得蜷缩在地上，贝齿紧咬着唇瓣。

顾南风有些不知所措，他紧紧地将林知意护在怀里，伸手掰开她的牙齿，不让她自虐。

可林知意松口，张口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隔着薄薄的衬衫没过多久，鲜血渐渐渗出，染红了他的白衬衫，同时林知意也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可她并没有松口，用力的咬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头部的疼痛。

鲜血越流越多，慢慢的他的衣袖被鲜血染红。

明明很疼，可顾南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伸手轻抚着林知意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一只发狂的小兽。

他抱着林知意上了车，怀中的林知意面色苍白，唇瓣沾染着血迹，在月色的照射下看上去那样的触目惊心。

文森看到他手臂上的伤，顿时一惊，正要开口询问，却被顾南风一个眼神制止，他抱着林知意坐进了车里，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目光中流转着诉不尽的神情，他俯身亲吻着女孩的眉心。

回到家里，他将林知意安顿好，哄着他入睡，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

季谨看着他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忍不住叹息一声，“值吗？”

“只要你爱她，哪里还有什么值不值？”

面对顾南风的反问，季谨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