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如罪释放，走得十分干脆。

端着咖啡，厉恒慢步踱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还没考虑好？”

易书瑶愤怒地指着合同上霸王条款，“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厉恒不以为然，“商人逐利，本性而已。区区几个点的让利，相信以Helen女士的豪爽，应该不会太斤斤计较吧？”

易书瑶的脸瞬间就黑了。

厉恒睥睨着她，一字一句，又道：“孩子们已经等了太久了，都等不及了。”

易书瑶：“......”

毋庸置疑，易书瑶的软肋被他拿得死死的。

兵败如山倒，再怎么不情愿，易书瑶最终还是屈辱地拿了起笔。

她签的不是大名，而是英文名Helen。本该是雅正清秀的字迹，被她签的汹涌湍急，杀气腾腾。

厉恒盯着那字迹看了看，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涌出了另一个面画。

这不是厉恒第一次看易书瑶写字了。他们的离婚协议上，她的名字签的颤巍巍，不像现在这么张扬。

那个时候，他一度以为离婚这件事，不会那容易就达成。对她的态度总是很恶劣，可是当他真真拿到她签下离婚协议时，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五年了，厉恒始终还记得，那天晚上异常烦闷的心情。他喝了些酒，鬼使神差回到畔山别墅。

那天晚上，他知道是她。三年的婚姻，他不至于搂错人。可当时，他极度排斥着她，不太愿意去正视那晚的异样心情。

他凑到她耳边，带着报复性的心理，喊了一声“昕昕”。

她哆哆嗦嗦爬起来就跑了，他觉得他们之间就应该是这样的。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不是吗？

“这下你满意了吧！”

略带沙哑的声音，将厉恒拉回现实。

他微微侧头，目光寡淡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朝她伸出手，“合作愉快，Hel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