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压到了地上,那个男人按着她,叫她动弹不得,然后这人俯身,胡乱地啃咬她的身体。她的手摸到了书包里的硬物,她知道那是什么——早点摊老板今早给她的玻璃笔,说是她女儿不用的,送给向莲柯玩。
向莲柯仓皇间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抓起笔,朝男人的背狠狠刺去!
螺旋状的笔身,上大下小,细长尖锐,简直跟一把开了血槽的刀一样。加上她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的运气,这一下绕过了坚硬的骨头,直接扎穿了男人的肺。
她感觉到禁锢着她的力道一松,那个男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似乎是痛苦到了极致,然后他的气息逐渐微弱,最后消失。
向莲柯吓坏了,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反抗,就带来了一个足以毁了她人生的结局。
向莲柯撕了张两面都密密麻麻写着字的草稿纸把玻璃笔包起来,推开还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植物园。
她先去了一个没人的卫生间,将身上和手上的血迹洗刷gān净,然后穿着一身湿哒哒的校服就往已经打了铃的教学楼跑。
“我,我说完了。”向莲柯仍然紧紧攥着那杯水,嘴唇gān裂,但她也没有要喝水的意思。
唐队问她:“为什么没有立刻自首?”
“我害怕。”向莲柯只说了这三个字,具体害怕什么却怎么也不肯说。
唐队点点头,又问了一些案件细节,最后看着她张了下嘴,但什么也没说,也不能说。
然而向莲柯忽然叫住了他:“那个……我会被判死刑吗?”
唐队很想说你这是正当防卫,但他知道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很难得到这个判决,于是他尽量委婉地说:“不会的,你是未成年,又有自首情节,不会是死刑的。”即使最后被判了故意伤害。
向莲柯却说:“那我能申请判死刑吗?”
唐队心里似乎被什么打了一拳,他看着向莲柯,摇了下头。
其实各式各样的案子见多了,唐队几乎是有些麻木的,也很难再对人生起怜惜之情。但眼前这人不一样,她该是受了多少苦,才会希望在一个错不在她的案子中判自己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