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谙拖着进度条看完了这段不用剪辑无需后期配上字幕就能直接上映的视频，闭眼吐出一口气。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段挽chūn，她现在和电影里完全不一样，稳重自信，和记忆里的“段影后”重叠，又有些微的不同。

——如果陆谙在此时脱离鬼域，就知道这种不同属于真正的段挽chūn。

段挽chūn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陆谙面前：“抱歉，我刚刚有些入戏。”

陆谙打量了她一眼，试探道：“是我没按剧本来。”

“陆老师。”段挽chūn轻轻地笑了一下，“别卖关子了。你我都清楚，我们的‘入戏’很不正常。”

段挽chūn端坐着：“这种靠真情融入来演戏的方法，我已经好多年都不需要了。”

看来段挽chūn也知道这个电影有问题了。陆谙盯住段挽chūn的眼睛，斟酌着说：“我不觉得我是‘真情融入’了。”

“我也不觉得……”段挽chūn神色不改，最后又无奈地笑了笑，“可我没想到，我们能脱离这个‘电影’居然是因为您提出了分手。”

她状似失落地说道：“还说什么对我没有心动的感觉……我很伤心啊，我的魅力这么低吗？”

“啊……和段老师当然没有关系。”陆谙往后仰了一下，神色平静，“只是，我喜欢男的。”

也不知道段挽chūn信没有，她只是戏谑地一摊手：“这么大的秘密就直接告诉我了吗？”

“段影后”果真比“段挽chūn”难缠得多。陆谙露出个似是而非的笑：“所以我这么坦诚了，段老师是不是也该jiāo个底？”

段挽chūn微笑着，依然说得模棱两可：“这部电影，合作愉快。”

她不信任陆谙，陆谙也不怎么信任她。不过没关系，既然段挽chūn也意识到电影的不正常，他们就是合作伙伴。

于是陆谙整了整衣领站起来，一语双关：“合作愉快。”

段挽chūn笑了一下，起身找人。她的目标是一个看起来jīng明gān练的女人，那是她的经纪人。段挽chūn对经纪人低声说了些什么，经纪人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太乐意。段挽chūn又说了几句，表情很坚决，经纪人犹豫了一下，点了头，又拉着她叮嘱了几句。段挽chūn敷衍地点着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