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扭捏捏地挪上台。
康颜忽然想起前些年文化四进,不知哪儿来的艺术团坐在大篷车,领头的大喇叭宣传国家政策,身后的艺术家敲锣打鼓。看起来热闹非凡,也仅仅是看热闹,热闹完了各奔东西,一地残渣烂壳,狼藉不堪。
等康颜从回忆中抽离,她听见满堂哄笑声。康颜抬头,讲台站着个年轻男孩,柴瘦干瘪,满脸通红,cāo着乡音把话说得磕磕巴巴:“…是来自岩红乡滴娃儿。”
有人小声jiāo谈:“我发现山城人都喜欢讲方言,网上听着挺可爱,现实听着好逗。”
“帅哥讲才叫可爱,丑男讲那是憨批。”
康颜皱了皱眉。男生回位后不久,康颜就被班导点名上台。她穿越走廊跨上台阶,拢了拢披散的长发,碎花裙裹着凹凸有致的胸腰,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开口却引人发笑:“大家好我叫康颜,是来自巫溪八龙村滴娃儿。”
台下又笑成一片,康颜扫过东倒西歪的人群,拍了拍扩音器,俯身用普通话继续:“我也算半个山城土著,山城人普通话可以不标准,但家乡话必须说得好,毕竟普通话也算北地方言不是?”
她换回方言:“欢迎大家来山城耍儿,祝愿大家不光能领到普通话二甲证,还能领到山城话一甲证。”
台下响起零星掌声,有善意也有起哄,但康颜懒得再探究,礼貌xìng鞠了躬便下台。
邻座的眼镜舍友捅捅康颜的胳膊:“欸,你一点都不怯场啊?我一上去,那乌泱泱一片脑袋吓得腿都软了。”
康颜微笑:“以前村里为视察领导办文艺汇演,我演过歌舞节目。”
眼镜妹子抬抬镜框:“哇,多才多艺啊。”
*
放学人散,一窝蜂冲去食堂抢座,康颜不紧不慢地收拾,正低头拢着书,一片人影投下。康颜抬眼,干瘦男生束手束脚地杵在桌前:“那个…谢谢哒哈。”
康颜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