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离渊冷声问她，“知道这是哪里吗？”

殿chūn回答，“马场，骑马的地方。”

歧离渊呵了一声，“你只知道这是骑马的地方，不知道这是王宫的马场，都城的马场。你仗着自己是我的徒弟，有几分薄面，没事来马场厮混也就算了。这次竟然还偷了我的马，带着一群柔弱官家小姐到马场骑马。竟然还胆大包天地带人骑马。谁给你的胆量！”

听着歧离渊的声音越来越高，殿chūn的眼睛还是不争气的落了金豆豆。她用自己的手背擦着眼角，避而不谈有没有胆量这回事，而是闷声闷气地顶了一句，“我没有偷你的马。”

“我是光明正大牵走的。”

“而且人家有名字，我叫它夜行衣来着。”

歧离渊怒极反笑，“殿chūn能耐啊。”

君王上前一步打圆场，“罢了罢了，小孩子玩闹而已，国师不必大动肝火。”

歧离渊挥挥手，有些烦躁地说，“你自己回府。”

栖桐也向殿chūn打着眼色，示意殿chūn赶紧离开。

可是殿chūn偏偏像是瞎了一般，目光淡淡地从栖桐身上移开，又执拗地看着歧离渊，“我不走。”

歧离渊冷笑着瞥了她一眼，“那你就自己在这里跪着吧。”

姑娘们很快被各府的人接了回去。栖桐一行的骑she课还没有结束，很快也离开了。歧离渊似乎和君王之间有事相商，丢下那一句话之后就和君王走远了。

短短一会，诺大的马场上只有那个白色的小小身影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殿chūn默默地抹着眼泪，背挺得笔直，暗自下定决定：要是歧离渊不来亲自接她，她就不回去了。

等到夕阳落山的时候，殿chūn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将重心再次调换了一次，继续咬着牙看着地面。地上出现了一个yīn影。殿chūn欣喜地抬起头，却看见了姬刈。

姬刈蹲下身子，目光中是毫不掩饰地担心。他说，“殿chūn，你别在这里跪着了。一会就天黑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殿chūn问他，“我师父呢？”

姬刈叹气，“国师大人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命令栖桐不许私底下来看你。栖桐想要偷偷来看你，结果就被国师‘请’回去了。你赶紧回去给国师认个错，这事不就揭过去了吗？”

殿chūn摇头，“我不要。我要等他来接我。”

姬刈蹙眉，软声劝说，“服个软吧殿chūn，做人太倔很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