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添源每天都按时吃药,也吃得下饭,睡眠时间保持在10小时以上。可即使这样,检查显示他的激素指标仍然偏低,他的情绪调节能力始终没有恢复过来。
楚添源好几次没有理由地望着沈听白望着望着就哭了。有些时候他说梦话都在道歉,睡到一半心疼地会哭着醒过来。
10月中旬,频繁出差的方孟舟总算着了空在家停了几天。
周末,她待在书房里画设计稿。楚添源敲了敲书房的门:“你有空么?”
方孟舟把桌上即将完工的对戒设计稿盖了起来,抬起头来笑着说:“有啊,怎么了?”
“喝茶么?”楚添源站在书房门口问。
“好。”
方孟舟起身走出书房,到客厅坐下。
楚添源泡了两杯茶,放了一杯在她面前。他端着另一杯坐在方孟舟对面,捧着杯子低着头嗅着茶香。
方孟舟端起杯来闻了闻:“这就是你经常喝的那种乌龙茶么?”
“嗯。”
“这茶跟你人很像。”方孟舟说,“看着成熟,实际上奶里奶气的,还是个小屁孩。”
楚添源浅浅地笑了,他chuī了chuī偏烫的茶水,抿了极小一口,“孟舟,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嗯。”
楚添源放下茶杯,平静又冷淡地说道:“我想退婚。”
方孟舟靠坐在沙发上,听到这话她仍然淡淡笑着,似乎早就料到他说的事情就是退婚。
她的手指轻轻在自己的腿上敲打着,过了几秒,她说:“好。”
“当初是我一时冲动要订婚,现在又是我要退婚,真的很对不起。”楚添源说,“对外就说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退婚了。方叔叔和阿姨那边,我会去道歉的。孟舟,对不起。”
方孟舟笑着问:“那我是不是也要跟你爸妈道个歉呢?”
楚添源不解:“你为什么要道歉?”
“形婚又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你爸妈对我很好,我这样做也是伤了他们的心,不是么?”
“不用了,我爸妈已经知道了,他们没有生你的气,你不用道歉。”
“那你也不用给我爸妈道歉。你没有辜负我,我也没辜负你。我们之间不是只有契约关系么。不存在爱情的。”
楚添源仍有些抱歉:“你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对你的名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