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恐错愕:“你不会真的杀了冰夷神吧?”
“否则你以为大雨为何会停?冰夷神不知变通,我与他谈判未果,总要保全东都百姓的性命,所以只好杀了他。”
“你疯了吧,我原以为你说笑的,怎么会……”
“我债多不愁,”月未央冷冽的眼神扫过,生生打断了他的斥责,“偷盗地脉紫芝的罪过不妨也算给我,没必要连累他人替我受过。”
“来不及了,请罪书已经递到了天|机宫,不过没关系,央央,即便要受苦,我也会陪着你。”
月未央也道:“没关系,等到审判的时候,我会找栖梧君作证,凤丘百位长老可都看见了是我偷的灵药。”
“你何苦如此?”
她摘下崖望君的面具,chuī落了上面的尘灰:“我这位添香侍者总爱惹麻烦,以后就由你侍奉主儿左右了,且等半年,你的修行只差区区半年,这半年你要好生侍奉在月净尊者座前,半年后,亦可佛光加身。”
“那你呢?”
“我?你就不用惦记了,往后山河迢迢,岁月遥遥,风是我,水是我,云是我,雨是我,箪食瓢饮是我,三千繁华也是我,就当你从未认识过我,就当我从未出现过。”
“什么意思?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听不懂你说话,现在更不懂了。”
“懂不懂无所谓,替我照顾好里面那位即可。”她眼神探向暗室,补充道,“她的修行我算过了,还差三年,三年过后会随你一道侍奉在月净尊者身侧,毕竟她曾经就是提灯侍者,主儿座前总该有她的位子。”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不知。”
“该知道吗?”
月未央犹豫了片刻,忽然笑道:“没有什么该不该,看她开心了,若惹得她不开心,化成鬼我都会来找你的。”
说罢再不废话,转身离去了。
崖望君进了扫羽轩,正瞧见满地凌乱的命策,还有倒在命策中的姬罗预,他过去将人扶起,发现那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泪痕混着胭脂凝在她脸上,斑驳láng狈。
她怎么会找到暗室里来呢?
看此情形,方才她二人定起了不小的争执。
他把姬罗预扶进偏室,妥妥放在了chuáng上,回身去了梦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