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泗的眉毛撇成了八字,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她盛怒稍减,没错,眼下不是冲动的时候,应该想想怎么救紫蔻。
正当她心急如焚的时候,对岸又来一人,那人的腔调和衣着也是她熟悉的:“谢丞婉?”
谢丞修让她倒胃至极,但她对谢丞婉颇有好感,可不知此时口口声声喊着“哥哥”的谢丞婉过来究竟是福是祸。
“哥,你在gān什么,快放开她!”谢丞婉过之后来不由分说地拉开了谢丞修,可谢丞修的手却像长在紫蔻身上一样,死活都不肯松,她没有办法,只能张嘴咬下去,那股狠劲仿佛要啃下一根手指头来。
谢丞修吃痛,这才放开了紫蔻,他恶狠狠地瞪着谢丞婉,骂了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谢丞婉没工夫搭理他,趁这个间隙,回身拉起了紫蔻,看着紫蔻浑身的伤痕和零落的衣衫,她知道哥哥这次闯大祸了,不为别的,就因为紫蔻是玞四爷身边的人。
动了姬家的人,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从前他掳了姬姑娘的一个侍女,又给弄死了,结果呢?人家差点把灵牌送进他谢家祠堂,最后虽然没成,却也让他穿着白衣娶了冥妻,丢尽了脸面,丑事竟然都传到了汝宁王府,父王送家书过来时附带了一方锦盒。
锦盒里竟然是一把鲨齿橫锯,这东西也没多稀奇,牢里的刑具罢了,专门用来卸人腿脚的,又慢又钝,出血和痛感都是其他刑具的双倍……这把鲨齿橫锯虽然只是警告,但也摆明了父王的态度,必要时候会选择大义灭亲,以保全亲族门楣。
好死不死,今日哥哥又惹了姬家,这可如何收场?
紫蔻双目空dòng无神,浑身虚乏无力,牙关紧咬,任凭嘴角的血迹蜿蜒下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或许从她方才放弃抵抗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赴死的主意。
“姑娘,你怎么样了?除了这些外伤,可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谢丞婉的关切对于此刻的她简直是折磨。
见她不说话,谢丞婉赶紧褪下了自己的蓑笠和披风裹在了她身上:“哪里疼你要告诉我,否则我没有办法帮你。”
紫蔻轻蔑的眼神扫过,她才愧疚地低下头:“我知道、我知道兄长的禽shòu行径深深伤害了姑娘,可事已至此,还请姑娘你看开些,总得活下去不是嘛。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你可以向我提任何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