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明心里清楚这不是试一试的问题。
其琛的性子他清楚,她虽然有顽劣的一面,但在大是大非上一向有担当,绝不推脱。他如果开口让其琛去,其琛必然会想办法,可现在陆其琛为他人卖命,身不由己,一举一动皆要看人眼色。
他若为这事去烦其琛,只会给孩子心里添堵。
陆开明翻身向里,不耐烦道:“好了,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熄灯。”
既然陆开明已经打定主意,杨容无话可说。陆开明这人天生大男子主义。在他看来男子是一家之主,应当拥有绝对的权利。所以他认定的事不会改变,也不容许别人置喙。
杨容气呼呼起身走到连枝灯那儿鼓起嘴“呼”的一声chuī灭烛火。
杨容心气不顺道:“倔老头。”
熄了灯,屋子里一下子暗下来。杨容的双眼习惯了明晃晃的烛火,现下眼前一黑,骤然没入黑夜,双眼就像瞎了一般无法视物。
杨容抬起双手在黑夜里摸索着爬上chuáng。她知道陆开明习惯睡外侧,所以上chuáng的时候故意屈膝单跪在陆开明的关节处,下压全身重量。陆开明冷不防遭此“袭击”,“嗷”的一声,叫了一嗓子,立马疼得坐起。
陆开明又气又疼:“没长眼睛啊?”
杨容示弱:“对不住,对不住,太黑了看不见。”
杨容嘴上说着“对不住”,脸上却笑开了花。随后趁势又一个屈膝跪在陆开明另一只腿的关节上爬到里侧盖上被子。
陆开明刚躺下又挨这一下,真真是始料不及,毫无防备,以致他疼得又“嗷嗷”叫了两嗓,登时坐起。
他知道杨容是为他刚才那些话跟他置气,故意为之,但夜深到处都黑黢黢的,视物不清情有可原。他若为这事怪杨容,杨容一定不认,说不定还会和他闹一通,所以再疼再气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陆开明倦眼乜斜道:“你这个老太婆是要我的命啊。”
杨容充耳不闻,沾chuáng就睡。
陆开明揉了揉膝盖,悻悻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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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郑琦来报在距离营地方圆不到百里处发现虎豹出没,恐有袭击营地之祸患。徐言锡听闻,当即命人前去搜寻捉捕。
虽说此行驻扎之地就在猎场内,附近出现虎豹之类的猎物并不稀奇,但为安全计,一般而言,营地的择址距离猎区常有百余里,防患于未然。
现下营地附近出现猎物,且又是如此凶猛的野shòu,若不尽早解决,万一野shòu趁夜偷袭,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