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办赏花宴,看中暖茶小筑的招牌,我等应召入宫做事乃情理之中。”
“至于受邀赴宴一事,臣女并不知情,所谓不知者不怪,还请皇上明断。”
条理清晰,直言不讳,季青瑶一脸坦dàng地站在厅中,旁人都不由得佩服她胆量。
萧瑾轻笑一声,道:“请帖由宫人亲自送到侯府去,莫非是平西侯夫人故意隐瞒?”
他生得俊美,长眉微扬,眸若深潭,挺直的鼻梁下唇若涂朱,轻笑着的样子更是令人心dàng神迷。可在场无一人不是提着口气,仿佛下一刻,他会化身夜叉夺人性命。
耳听得皇上提及自己,安氏惶惶然跪倒在前,道:“皇上恕罪,宫中送帖之时,青瑶未在府中,臣妇、臣妇……”
安氏说不下去了,她总不能将实情当堂说出,不管别人信不信季青瑶敢离家出走,追究起缘由,侄子的事情就藏不住了,她的名声就更臭了。
这时,云太后出声道:“安氏,你欺上瞒下,自私自利,哀家罚你抄《心经》百遍,你可愿受罚?”
安氏如蒙大赦,当即叩谢太后圣恩。
随即,云太后招手让季青瑶到跟前,柔声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季青瑶眼帘微垂,猜不透云太后是否和萧瑾一样,早知晓她的身份,今日叫她来不过演一场戏送她回去。
她抿了抿唇,回道:“能为太后效力,是臣女荣幸。”
于是接下来众夫人见证了今日太后给出的第一份的恩赏,流光锻三匹,白狐裘一件,琉璃月簪一支,皆赐予平西侯府大姑娘。
季青瑶领赏谢恩,云太后又让最信任的秋女官带她到大殿安排位子。
宴饮过后,萧瑾自不会与一众女眷久待,陪着云太后去露台赏景。
御花园的腊梅树花开朵朵,小巧玲珑的花儿在阳光下仿佛huáng玉雕琢而成。
正值妙龄的少女游走其间,或驻足观赏,或嬉笑玩闹,衣裙翩跹,笑靥动人。
云太后看着看着,忽然道:“皇儿中意之人,是她吗?”
未曾言明,两人却都明白指的是谁。
萧瑾道:“是,母后以为如何?”
云太后中肯评价道:“若为皇后,她性子太软,也不够聪慧。”后宫之主,要能镇得住魑魅魍魉。
在后宫多年,云太后深知,这里如同漩涡,进来的人难以走出,大多数被搅得支离破碎,不复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