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这般放空,心神松弛之际,突然瞥见长街尽头有马车驶来,车前打灯的奴才正是桂儿。
袖中纸条戳刺着傅茶白的手腕,一抖便落到手心。
渐渐地马车到了跟前,桂儿忙见礼道:“小女郎是要出门吗?”
“不出,等人。”傅茶白靠近马车,以剑鞘挑动车帘,浓重酒气扑面而来,昏昏沉沉的夜色中,醉得不省人事的赵长吉斜靠在车壁上。
傅茶白夺过桂儿手中的灯笼,明晃晃往赵长吉脸上照耀,沉声唤道:“殿下,到家了。”
赵长吉嘟囔一声,矜贵地伸手要人搀扶,傅茶白将灯笼塞给桂儿,轻轻握住他被酒气熏得火热的指尖,又一扯,将赵长吉整个拽出车厢。
傅茶白力度不小,也不温柔,赵长吉几乎瞬间惊醒,像是被何等可怕的怪物吓到,逃命似的,顺着傅茶白的胳膊往她怀里钻,嘴里吱哇乱叫:“别碰我,别碰我!父皇救命!”
赵长吉抱得毫无章程和礼数,双手紧紧圈着人家腰身,脑袋顶在人家肩窝,恨不能整个人挂到呆若木鸡的傅茶白身上。
如此行径真正大失体统,众奴才万不敢多看一眼,全背过了身去。
只身为贴身近侍的桂儿逃避不得,他摸不准傅茶白等下会如何发作,心惊胆战地说:“殿下累着小女郎了,快先松开吧。”
猫叫似的一声哪能唤醒尚且醉酒的赵长吉……傅茶白缓过神来,深深提了口气,“再不松开,我扭断你的脖子。”
然而赵长吉吃了熊心豹子胆,不仅没有任何要松开的迹象,反而梦呓一声,抱得更紧了。
桂儿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替赵长吉求情道:“小女郎饶命,殿下真的醉了,并非有意。”
傅茶白半信半疑,用力摆脱赵长吉的手臂,按着他的肩膀质问:“赵长吉,你睁眼看看我是谁?”
赵长吉恍惚睁开眼,清醒时就是个半瞎,喝醉后更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