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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脱口而出

三十二名盐工奋力的挖将着。

又过了些时辰,人就已经离得了地面有半余丈深了,个子高些的还能露出个头来,个子低些的,便就整个人都在了深坑之下,挖将出来的土单靠扬就是扬将不上来了。

向茹默为盐工们想了办法来,让周宽带了他的二队人,去了宁厂镇子里够得了篮筐来,将土装了篮筐里,郑逢时指挥了几个人往篮筐里装土,同时装满的篮筐由一个人带到指定处朝上举,另一个人在坑之顶上将篮筐接了去。

就这般挖着挖着,也不知是过了好久,忽而的,郑逢笕兴冲冲喊道:“哥,我的这一处是硬邦邦,不用全力是丝毫毫的也凿之不动了。”

接着大漠并李想也先后道:“我这里也凿之不动了。”

接着更多的人都说:“我这里也凿之不动了。”

郑逢时逐一的检查了,的确如大家伙儿所说:“看来这终是凿到实土层了。”

流云于沧澜谷底的天顶之上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暮色愈加分明了起来。

郑逢时又指挥了这一队的人马,将这挖好的三十丈深坑又归置了利索,边边角角的土都清理到了篮筐里,又用六。和铁质平板铲将四周立面以及打磨平整。

做得了这一切,天便就完全黑将了下来,沧澜谷顶上的这一片夜空之上,湛蓝、莹紫亦或是青碧色的点点繁星,盈盈闪闪,将原本黢黑的夜空装饰得璀璨绚丽,增添了华华溢彩。

郑逢时不愧是一把好身手,跟郑逢笕与大漠三个人叠了罗汉,不经意的噌噌几下子便就上来了。

站到了大青石之下,拱手道:“一队长郑逢时复命,三十丈棚的地基挖将完成,请三姐儿检查。”

向茹默迎风而立,夜晚的清风将她淡淡莹紫色镶绒白貂毛斗篷上的细软貂毛吹拂得绒绒而动,略长些的貂毛就轻轻抚蹭了她的白皙柔嫩的下颌。

挖将三十丈地基的端的,向茹默都看在了眼里,现下里郑逢时这般汇报,她便颔首答道:“你们大半天的进程,我也都看在了眼里,那么便是领了人回得府中休憩。”

抬头望了天边闪烁的众星后,那一轮被一丝薄云遮遮掩掩的上弦月,微一凝神,下弦月当空,那今儿可便就是腊月初八。

笑出声音来道:“今儿可是一年当中最冷的一日呢。”

于大青石之上微微转头侧目:“想起了一句在府上的时候,祖母常说的一句俗语呢!”

“一句俗语?!”郑逢时眼神澄澈,心下好奇不已,想马上就知道三姐儿所说的这句俗语是甚。

可正是他这于做关于盐井的事情之外便就一句打闲的话都不肯说的性子,使得他羞于启口,瞧了向茹默一眼,又匆匆的逃也似地将眼神撤离了。

向茹默却是瞧清楚了他的这副端的,却也只作未觉,做闲闲淡淡之貌,声音是惯常的清婉:“正所谓,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呢。”

偏生的先上来的郑逢笕与大漠也都是同郑逢时一个性子的人,现下里都是静阒阒的站立着,对向茹默的话在心里嚼鼓着,吃透着,面色上就是一副看起来木然然的形容,饶是三个少年郎的这般端的都生生的可爱得紧。

这个功夫,三十丈地基之下的那些壮汉与少年郎们,便就都叠了罗汉三头两下的噌噌就都上来了地面之上。

李想身子小巧灵活,第一个冲将过来,远远的就听得了三姐儿说的:“腊七腊八,冻掉下巴。”眼神狡黠,伸手来回摸了自己圆润的小下颏,手上还沾着早已干涸的月膘色的泥巴,咯咯笑个不已,这副可爱的形容,看起来便就让人心生欢喜:“三姐儿,我这下颏还是长在了我的脸上呢。”

大漠与别人面前,不做言语,可见了铁兄弟李想,便就打开了话头,瓮声瓮气的道:“让你说的好像谁的下颏被冻掉了,没有长在自己的脸上般。”

几位年轻的盐工都学了李想的样子,来回摸了自己的下颏,纷纷道:“下颏都好生生的长在脸上呢。”

这群激.情澎湃的热血少年,将沧澜谷底的热情都燃爆了,头顶之上那片苍穹之中缀挂的点点繁星似被感染,耀耀的光芒大盛,将天顶之上连成了一片华丽丽的锦绣未央。

三队人马全部都列队齐整,端端立于大青石之下,仰望了青石上如的向茹默,等待她下一步的命令。

现下里的这一群盐工不分伯仲,不分轩轾,每一张年轻的面庞上,都蕴生了无尽的能量,静待点燃。

向茹默唇角噙了抹淡笑,饶是在外面指挥了一天,饶是到了这个时辰,依旧是神采飞扬,面上散发着月光般内敛中又闪烁了灼灼其华的光芒拂照。

今儿个是宁厂第一日开工,虽说是劳累了一整天,眼下也是这个是时辰了,但大家伙儿的状态当真是好得不得了,饶是现下里都端端站立于此,可眼底的那份份雀跃却似熄不灭的火苗,灼灼的朝上冒将。

那何必打压大家的这份热情,少年郎嘛,过剩的精力是要宣泄的,有的时候玩比睡觉重要多了。

念及此,向茹默的声音徐徐缓缓响起,柔和而又馨然:“我瞧了大家伙儿的心绪都很高涨。”唇角笑意更甚:“不若我们当下里便就开得个篝火晚会来,若何!”

“篝火晚会!”

众人闻之,一阵雀跃。

李想和几个性子好动的少年郎便就迫不及待的脱口而道:“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了。”

李想旋即又回首询了立于身侧的大漠,神色中满是不解,与对未知问题的渴求:“我说兄弟,甚叫个篝火晚会?!”

还不待大漠作答,一个精壮汉子半揶揄着道:“我说李想,还不知篝火晚会是个甚,你便就乐得了个这般的形容来?!”

李想眨了一对机灵灵的圆眼,狡黠道:“不知道篝火晚会无甚大碍,能玩便就是开心欢愉的。”

众人见之便就是一阵哈哈大笑,三十几个精壮汉子并少年郎的笑声杂糅在一起,浑厚且力度绵长,感染了上苍的群星,于那片苍穹之顶愈加的光芒闪耀了。

大青石平面之上那一道道涟漪被若清水似薄雾的月光蕴生得愈加流光溢彩,散发着幽深又内敛的光泽。

向茹默款步姗姗,从大青石之上移步下来,聘婷的身姿在月光之下愈加的耀目,整个人散发着清丽丽的神采。

见了三姐儿走下来,一众盐工瞬间恢复了如常的平静,唯月移树影照青石,雪花压枝散清寒。

向茹默行至了郑逢时身侧,对了盐工们朗声而道:“今日里是我们宁厂搭建三十丈棚的第一日,我瞧得了大家伙儿热情高涨,情绪饱满。”唇角莞尔之意更甚:“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个道理我三姐儿还是于心底里了然的。”

“好哦!”

听得三姐儿如是说,众人无不拊掌称赞,他们都是撇家舍业从大理国不辞千里来到巴郡江州巫溪宁厂的,现下这几日里为了搭建三十丈棚,都是憋足了一口气准备大干一场的,奈何三姐儿感了风寒,只得等上几日,现下里工也开了,地基挖得也顺利,那怎就不期待在玩个痛快呢。

向茹默对郑逢时朗声道:“逢时,带人取了十数根的茅竹来,摆架成一个中空的圆圈来,下面放上些茅草,再燃上火,待到火势旺上来,我们围了火堆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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