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瞧见了。”太后的目光点向叶萧懿,“你做的那些事,是不是太急了些?”
叶萧懿搁下筷子,面无表情道:“儿臣只是不愿昧了自己的良心。”
叶舟在听这些人说话时也已连续喝了好几杯,越喝便越是认同几月前南望同他说的那些话。
他叹了口气,放下酒杯,杯底在桌上磕出的那一声清脆的“嗒”,竟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叶舟便笑笑,“臣认为太后这一想法并不妥。两年前东源与西渊打成那样,都不至于提割地,更何况如今东源繁荣昌盛,这么将白羽林送出去,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且大国师与大将军尚在平乱,太后如此,未免太不记挂他二人的辛劳。”
“更何况,”焰离接话,“虽说今日许多臣子皆聚于此,但大将军与大国师并未到场。他们对北溟的动向比我等更加了解,且地位颇高,如何少得了他们的意见?此事待他们归来再议也不迟。”
太后漫不经心地笑,“若真想要他们回来商议此事,哀家明日将他们召回便是。”
“边境正因为有了他们,才得一时安定。若太后将他们召回,必定会再起动乱。到那时,与北溟的大战便真的在所难免了。”叶萧懿道。
“哀家的决策,国君从何时开始便如此挂心?”太后冰冷的目光投向萧懿。
“孤对国事本应如此挂心,毕竟,东源国国君这个位置,从来就不是太后的。”
“放肆!”太后猛地一拍桌面,打翻了白玉杯,酒液将朱红的桌布染成血色。
“太后可是因为被孤踩到了痛处?”相比之下,叶萧懿十分气定神闲,“先帝故去时孤尚且年幼,执政大权才会落到太后手中。可太后的作为愈发说不过去,如今竟想让北溟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得到东源国土。那么敢问,太后是东源的太后,还是北溟的太后?”
说着,叶萧懿又看向列座的臣子,“这话也同样是在问你们。你们明面上对太后是‘忠’,实际不过是因为能从中获利罢了。笑孤昏庸,”叶萧懿轻声笑了,“也不知究竟是谁糊涂。”
太后指着叶萧懿,气得手指发颤,染着蔻丹的指甲在烛光下有些晃眼,“你可知你所言,足以让哀家赐你一个逆反的罪名?”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