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了楼,进了洗手间,捧了把冷水往脸上去,顾松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泛起不知名的欣喜。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似乎还是在中学见到喜欢的校花。
他看着镜中人的表情,慢吞吞的挤出牙膏,眸中势在必得。他很确信,他对桐薄,有点心动了,既如此,当然要把人弄到手,玩腻了,再丢掉。
他这么想着,抬手刷牙,肩膀忽的一痛,他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牙刷松了,顾松义倒吸一口气,才发觉右半边肩膀痛的发麻。
在楼下时他就已经感受到了,不过那时他以为只是落枕,但没有哪次落枕这么痛的。
顾松义解开衬衫的扣子,用左手扒开一看,肩膀上一个发紫的手掌印闯进视线,他瞳孔猛地一缩,指尖微颤的抚上了那处。
刚碰上,他就用力的咬住了牙根,把手放了下来,很痛,痛到只轻轻一碰,就差点叫出声。
心中更为恐惧,他又想起了什么,低头一看,脸色倏然变得苍白。
平安符,不见了。
柏坠坐在餐桌前,手里端着咖啡一碗热乎乎的粥,吃了两口就放下了,他手搭在大腿上,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击着。
二楼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顾松义出现在楼梯口,他扒着栏杆先是看了眼沙发,灰色的沙发,如果落在的上面,一眼就能看到,但是没有。
他衣衫杂乱,扣子也没顾得上扣,见黑发青年坐在餐桌前,他一时感到一阵yīn冷。
他有片刻的失神,是了,昨晚是桐薄送他回来的,肩膀上的印子和平安符,都有可能是他搞的鬼,可是他一个瘦弱的青年,哪来的力气把一个成年人的肩膀捏成这个样子……
顾松义脑中杂乱,柏坠抬头,问:“怎么了?”
青年一抬头,那阵yīn冷被驱散,顾松义看着他的脸,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他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但看了两分钟,什么都没有。
寻常的和他打招呼,也没有哪点表现出非常人的痕迹,宿醉的头疼一阵阵涌上来,顾松义手抵在额头。
是他想多了吗?
他问:“你有没有看见我脖子上的平安符?”
过了两秒,他又补充了一句:“上次给你求平安符的时候,我顺便也给自己求了一张,和你那张是一样的,你有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