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过去的事,林时雨已经不再在意,便简单和钟起说了。就在他初中时的某一天,那个男人又喝多了,在把家里折腾得乱七八糟后似乎情绪也终于累积到顶点。他从来都不喜欢林晚月,从女儿出生起就厌恶地想把她扔掉,直到那天半夜,他带着熟睡的林晚月出了门。
林时雨是在忽然莫名的心悸中惊醒的,醒来后就发现妹妹不见了。他和妈妈当即跑出门去找,四处焦急打听才问出男人抱着女孩去了江堤的方向。
后来是当时在江边巡夜的驻桥旅士兵发现了他们,当时男人已经把林晚月扔进了江里,要不是士兵扑进水里把女孩捞上来,林晚月现在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那天林时雨和他爸爆发了最为严重的一次冲突,他们砸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吵声大得整栋楼的邻居都出门来看,林时雨的额角就在那次冲突中磕出血,还缝了好几针。
“那次我妈才下定决心离婚。”林时雨抱着盘子边吃水果边说,看起来好像已经不大在意的样子,“她就是脾气太好了,总想着能感化温暖别人。”
钟起把他抱在怀里撩起他额角的短发,果然看到一道不明显的疤藏在头发里。他低头在那道疤上亲了一下,低声说,“虎成这样。 初中就敢和大人打架。”
林时雨哼一声,埋头专心吃水果。他手上的淤青已经消去,重新显露皮肤原本的白净细腻,明明是一双秀气漂亮的手,却总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那种qiáng烈的、仿佛一不留神松手就抓不住眼前这个人的感觉从那天起就充斥着钟起的胸口,这种感受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从前他什么都能轻易得到,又在家庭的浸染中养出一副冷漠的性子,好像什么都变得不重要,无论喜欢还是讨厌,都是转瞬即逝的雾里花。
直到在看到林时雨从三楼摔下来的那一瞬间,他才被某种无声的重量砰然撞进胸腔,好像从厌倦的沉睡中猛地惊醒过来,意识到林时雨与他过去一切的认知和经历都不一样。
他必须要把林时雨牢牢护住,时刻看紧,才不至于在某一天忽然就失去了他。
林时雨回到学校上课的第一天差点被一群人捧着供起来。林时雨拄着拐杖不方便,钟起就gān脆整个人往他面前一挡,不许人毛手毛脚摸摸捏捏的。
他们长时间没来学校,课业落下一大截。陶尘和申子宜给他们两人留了笔记,钟起拿着笔记和课本找左想花了两天把两个月的课补回来,回来后就开始专心对付林时雨这个学习黑dòng。
然而林时雨那时摔到后脑勺,虽然一切日常行为活动和记忆没有受到影响,但在更需要费脑的事情上却还是显得有些吃力。比如学过的章节要翻回去反复看好几次才能勉qiáng记下知识点,英语单词也记得没有从前那么多了。
林时雨有时候会显露出烦躁的情绪。他本来学习就不好,写作业慢,落下一堆作业卷子和笔记,赶一天都赶不完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