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接受腔是不是带歪了?”她皱着眉。
她在他裤子上看到了血渍, 刚开始以为是她脚底板的,可是刚才洗完了澡她检查了一遍脚底板, 只是蹭破了皮,袜子上面有一点点红色,绝对没到她看到的那个程度。
“你的手也很冷。”她捏着方永年的手。
他手心惯常的都是暖的, 现在手指冰凉, 手心也没什么温度, 甚至还有点cháo湿。
“你不会幻肢痛了吧?”她眉头拧的更紧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方永年都不敢去看刘米青的表情,“医药箱我拿过来了,伤口消毒完再睡。”
他站起身,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再留下去,他会想吻她。
他这一个晚上都想要确认她到底伤在了哪里,她怕不怕,她晚上一个人敢不敢睡。
但是因为她父母在,他一直忍着。
可是这丫头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现他接受腔带歪了,发现他换掉了那条带血的运动裤,发现他身体有些不对劲。
她那天晚上在走廊里掏出来的,确实是她的心。
“你们刚才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陆一心仍然牵着他的手,“俞含枫挺抠门的,这屋子装修的隔音效果不好。”
习惯性的带歪跑题,这一次,方永年却发现,她只是有些紧张。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总觉得,方永年还可以做的更好?”她看着她妈妈,眼睛红红的。
刘米青的眼睛也红红的。
“他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还愿意对亲近的人好,他还愿意维持着表面平和,他甚至还陪着我爸在制药,为什么你们还觉得不够?”
这句话可能是她疑惑了很久的问题,问得时候一叠声的。
刘米青张着嘴,哑口无言。
“我知道,他如果只是方永年,你一定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还记得她妈妈夸方永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记得。
“但是因为他要和我在一起,所以你的要求又高了。”
“可是妈妈,你这样,我好难受。”
“我知道你说那些话是为我好,是因为你觉得我没有经历过自己这个年龄应该要经历的事情,太可惜了。”
“可是我和他在一起,一直都在经历我这个年纪应该要经历的事情。”
“和他在一起之后,我每一天都很快乐。”
“有压力的那个人一直是他,我不希望我最亲的亲人,也要给他压力。”
“好多好多人都在欺负他,为什么你们也要?”她眼泪要掉不掉的,咬着嘴唇,bī着自己不可以哭。
她本来想乖乖的待在房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