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哒哒的腥臭黏液像是尸体腐烂了一样糊了他一脸。
他啊的惨叫了一声,吓破胆似的连滚带爬扑下chuáng,没命似的往外头跑,从楼梯滚下去的时候,他在一闪而逝的余光里,看到那只吊死鬼像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顺着台阶往下爬。
李秋元半夜美梦正酣,忽听到对面205传来一声杀猪似的惨叫,但很快,那声音就被什么东西堵住,归于寂静了。
好奇心抵挡不住醺醉的困意,虽然想起来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但很快她再次进入梦乡。
第二天她是被吵醒的,吵吵闹闹的喧杂声音像蜜蜂一样扰的她头痛,但很快她反应过来,她不是被吵得头痛,只是因为昨夜喝了酒。
也就一两杯而已,她酒量这么差么?
从chuáng上爬起来洗漱时,她发现自己昨晚睡觉竟然没有脱长裤,上面的泥点已经gān在了上边,上身穿的短袖也有点起了褶皱。
洗漱完她出了房门,楼下还在吵嚷,她跑下去看,这才看见街边的包子铺前,少年正在慢条斯理的用早点。
招待所外聚着不少人,她一时挤不出去,这时听见人群里一个大妈说:“我昨晚也听见咧,还出来看了眼,那时候招待所已经关门了,说来也怪的很,这招待所晚上可从没见关过门。”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我昨晚就在里面住着,这里头yīn气森森的,要不是我阳气重,没准也跟他一样了。”
李秋元被唬得不轻,逮住一个人问:“这招待所昨晚咋了?”
“昨晚里头闹鬼了,前台收银的那个小伙遭了,今天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不但大小便失禁,还一直在吐,止都止不住,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跟得了癫痫似的,看着jīng神也不大正常了,一直在哆嗦,现在已经被送到jīng神病医院了。”
被人绘声绘色这么一形容,加上李秋元想起昨晚上听到的那一声嚎叫,她也有点后怕腿软,心想以她这体质,鬼来了竟然没先找她,那可真是她命大。
她几步从人群里挤出去,心有余悸的在少年对面的位子上坐下,问:“这家招待所怎么会有鬼呢?”
“很奇怪么?”
“当然奇怪啊,”李秋元两顿饭没吃,肚子正饿的咕咕叫,很自觉的拿起一个包子说:“招待所里有没有鬼,你肯定一早就知道,你既然都愿意住进去,我以为里面肯定是gāngān净净的……”
他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笑了笑说:“即便是不gān净,难道这镇上还能有第二家招待所给我住么?”
李秋元被噎了一噎,心想也是,不住这还能住哪里。她没再说话,沉默的把包子往嘴里送,然而还没张嘴咬,就听见对面不紧不慢传来几个字,轻描淡写,“我让你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