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答案。
柳桑田转头看着杨子权,安静的像一个等待命令的战士。
“说吧,我怎么把资料给到你。”
杨子权脸上重新布满了算计的表情,好像刚刚的平和,只是他用来伪装的保护色。
变色龙!
柳桑田暗骂道,可嘴里却说:“大哥,你赢了。”
“你每周把财务报表送到指定的地方,时机到了,我就会告诉你柳颂的坟在哪。”
“大哥,”柳桑田说,“能不能现在告诉我?”
“你觉得,在兔子没有出现前,我会放出猎鹰吗?”
柳桑田明白,杨子权为了这一天,早就布局,她嘴角微微扬起冷笑:“大哥,他在那多少年了?”
杨子权:“四年。”
柳桑田:“他有话留下吗?”
杨子权停顿了一下才说:“没有留给我。”
柳桑田:“真的吗?为什么?”
杨子权:“因为他来不及留下。”
柳桑田还想再问什么,杨子权已变得不耐烦。
他极少出现这种表情,只能说他是极为在意南海项目的账目的。
他残缺的生命里,一直等待着有东西来弥补。
李从扬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他是一个父亲了,可是却是一个在儿子生命中缺失的人。
这跟他失去双腿一比,更让他难受。
腿没有了,是身体的缺憾。
儿子不认他,才是心底的遗憾。
他想跟李从扬亲近,能想到的,就是在他有生之年,给那个孩子留下丰厚的家底。
说起来,他这个人,做情人失败,做丈夫冷漠,只有这一方面,他还算擅长。
他见柳桑田已经答应,然后说:“既然你如此痛快,那我也开诚布公,你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早在三年前就在我的名下。如果你好好做,将来这房子我送你了。”
柳桑田冷笑:“原来你早就知道我。”
杨子权不否:“柳颂这个人,很能gān,跟你比起来,有相似的地方。同样的豁得出去,同样的不为钱,同样的很重感情。”
他无不惋惜的说:“但凡听劝一点,他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柳桑田默然听着。
他突然问:“他是上面派来的财务稽查对吧?”
柳桑田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转身,低头整理行礼。
杨子权眼内闪了闪,很快的又说:“明天我让李素去机场给你送行。”
柳桑田还是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