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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空气仿佛突然凝滞。

早chūn的柳树上没有蝉鸣, 还浮着积雪的草丛上也没有虫行。

是个连风声都听不见的夜晚。

小边牧还趴在她的膝盖上，吐着舌头喘气。

柏泠低着头，目光虚虚落在它的头顶。

那句绕了两个圈, 隔了整整五天的回答，好像只是一个幻觉。

“你刚刚, 说什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

轻得像是隔了一层, 绕过鼓膜爬进耳内。

“我也想见你。”

比白雪还要清冽的男声响起, 是意料之外的gān脆直接。

刚刚慢跑时出的汗意在寒冷的空气中已经收了回去。

一阵微风掠过，柏泠不禁在萧瑟的室外打了个颤。

“现在已经见过了。”淩白牵过遛狗绳，站直起来, “快回去吧，换身衣服，洗个热水澡。”

另一只空着的手伸着, 想拉住还蹲在地上的她。

悬在半空中的那只右手骨节修长, 指甲都修剪得gān净整洁。

每一处都恰如其分, 只是在手心内侧有一些未愈合完全的划痕，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白。

看了两秒，没有把手搭上，她扶着自己的膝盖站起来。

然后看向淩白, 杏眼在路灯的jiāo辉中显得透彻。

“你这些天在做什么？”

右手微停, 手指自然蜷起收了回去。

淩白笑得和以往一般无二：“在家呆着, 陪阿柴玩一玩。”

目光在淩白面上巡过。

柏泠没再追问。

影子被月光和路灯拉得长长。

她往一百多米外的苏家走，淩白也跟在旁边, 顺路送她。

拇指印在门锁上的指纹认证处, 大门缓缓打开。

没有直接往里走，柏泠停在门内门外的jiāo界处，背对着身后的人。

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开口。

“我喜欢的人, 不一定要多么优秀。”

“但是，他至少要对我坦诚和信任。”

独属于少女，如泉水般的微甜声线漾在夜色里，在听着的人心上掀起波纹。

大门缓缓合上，少女的背影逐渐消失，没有再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