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童还要跳脚再骂,何泗已是一剑递出,直刺那女童脖颈。
那女童面色yīn狠,飞身扑上与何泗缠斗在一起。何泗长剑展开,不一会儿便连刺中那女童几剑,然并未能伤到那女童,青山剑刺到那女童身上,只发生铜铁相撞的刺耳之声,却再难刺进皮肉。
几人缠斗一阵,相持不下。何泗眼见天光即将大亮,心内焦急,忽地听见秋霜晚低叫一声,却原来是挨了那瞎眼女童一掌,秋霜晚并非不能忍痛之人,只是三面女一掌非同寻常,不由踉跄一下低呼出声。
何泗心内一紧,正没奈何,忽地眼角瞥见王乘风白衣一闪,登时想起一事。何泗一面展开一招剑势bī退面前紫衣女童,一面叫道:“乘风公子!你先前是怎么打伤那个瞎了眼的?”
王乘风也有些气喘,步法轻捷晃过紫衣女子,道:“她们练了这功夫,全身僵硬,我上次是凭借内力qiáng行将她震伤的,只是我现在没什么力气了。”
何泗心念电转,忽地叫道:“不对!不对!有不用内力的法子!你还刺瞎了她的眼睛——”
何泗话音未落,身前那紫衣女童已是尖叫一声,忽地合身朝何泗冲来,竟是搏命的架势,何泗正要告诉王乘风和秋霜晚,如何击败三面女,一时分神,竟被紫衣女童一把抓住脖颈,那紫衣女童此时浑身已是坚硬如铁,双掌更是如利刃一般,何泗被她陡然抓住,脖颈处立时多出几道深深伤口,血如泉涌。
何泗顿觉一阵剧痛袭来,眼前就是一黑险些跌倒,但仍勉qiáng挣扎叫道:“面……口……”
秋霜晚惊叫道:“何大哥!”
何泗依旧试图说话,可他上身都已鲜血淋漓,喉部在不停冒血,说出的全是模糊不清的只言片语,还未说完,那紫衣女童已一面凶神恶煞又扑上来,一面尖叫道:“闭嘴!”
何泗提气勉qiáng闪过,qiáng忍剧痛嘶声叫道:“面上!口……耳……”
紫衣女童尖声大叫,但秋霜晚已听懂了,急忙叫道:“身化铁骨,但耳眼口鼻没有!那便是她们的要害所在!”
王乘风也已明白了,道:“正是如此!”说罢,他掌中短剑轻旋,疾刺紫衣女子耳部,紫衣女子面色惊恐连连闪躲后退,可她又怎能躲得过王乘风,霎时金色短剑已携风近她耳边,剑气先至,凛冽剑气登时刺得紫衣女子哀声惨叫起来。
惨叫声起时,剑还未至,声未落下,剑气已穿双耳而过。
紫衣女子只惨叫了一声,便睁大双眼七窍流血一头栽倒。
那边瞎眼女童亦被秋霜晚杀死,那女童一倒下,秋霜晚再也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扑过来,叫道:“何大哥!”
何泗满头满脸都是血,虽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但竟也凭空生出一股气力,竟能支撑得住身子,青山剑锋芒毕露,那紫衣女童亦逃不过一剑穿耳的下场。
待那女童死去,何泗连站立的力气也无了,上身痛得已经麻木,幸而秋霜晚已赶了过来,扶住何泗含泪叫道:“何大哥!”
何泗转眼看秋霜晚,眼前发昏并未看清秋霜晚神情,却一眼瞧见秋霜晚身后,漫天晨光已起,天亮了。
何泗竭力叫道:“走!我们走!”
他虽竭力嘶叫,但发出声音已是极小。所幸秋霜晚听懂他在叫什么,忙道:“好,我们这就走。”
说罢,秋霜晚扶住何泗,转头向王乘风道:“乘风公子,我们快走罢!”
王乘风转眼看了何泗二人一眼,点头道:“他受伤了。你们躲回山dòng里,小心一些,等过后立刻就走。”
秋霜晚一怔,登时明白了王乘风的意思,急道:“乘风公子,你别胡说了,我们一起走!”
王乘风笑道:“我跟你们一起,连你们都走不了,还是我自己去罢。我去了之后,他们大约就不会往这里搜了,你们自己当心。”
说罢,王乘风忽地抬手指向山外,道:“你们听,他们来了。”
无数纷乱步声响起,人声嘈杂已可听闻。何泗勉qiáng睁着眼睛,张口想唤王乘风,却只能发出嘶哑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