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奇上前一步,沉声道:“jiāo出解药。”
秋霜晚一笑,忽地挽着何泗的手往后一退,竟又险险退到悬崖边,道:“陈大哥,你不必动手,也不必吓唬我,大不了便是一死,横竖要陈谷主一同赔命就是,只怕陈谷主不愿意呢。”
何泗被她挽住手,不由一怔,心下道:先前可并没说还要跳崖相胁。一时又想:怎么秋姑娘就自己做主叫我们两个都跳了,若是陈志奇硬是扛下去,我岂不是要被她拖着去死了。一时心内又好笑:怎么这秋姑娘每次跳崖都要拖着个人。唉,好在这次跟着她的是我,她受了伤气力不济,再掉下去,我护着她就是。
他二人站在悬崖之上,何泗却不由得想东想西,倒觉得有趣起来,忍不住面含笑意。
陈志奇此刻却是难受的很,他整个身子都已麻木,又觉体内犹如蚂蚁钻心一般难忍,身不由己坐倒,便连面上都已红肿,周边弟子搀扶了他几回才勉qiáng站稳,哀声叫道:“大哥快帮我找出解药!”
陈正奇望着何泗与秋霜晚,极为犯难,道:“解药给我,我不会杀你们,放你们自行离去。”
秋霜晚摇摇头道:“我只要见到小迟。不然,我们三个就一同死。”
陈志奇大骂道:“谁要同你一起死!”梁克亦在旁道:“秋霜晚,我们真没见过秋风迟,你就放了陈谷主罢。董椿已没了一条命,你还要再将陈谷主害死?你们姐弟未免太过狠毒!”
秋霜晚转脸瞧梁克亦,却是心平气和道:“梁大哥,我知你与董姐姐向来要好,你便信我罢,我也是要为董姐姐讨还一个公道。”梁克亦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他又被沈佑瑜拖住,竟也无法可想。
陈正奇紧紧盯住何泗二人,刚一抬脚,何泗手腕晃动,青山剑寒光闪闪。何泗轻声道:“陈大哥,莫要bī得太紧,我们现在就跳下去,你便只能给陈谷主收尸了。”他声音虽轻,却也迫使陈正奇不敢再动,只停在原地僵持。
一时间,悬崖之上聚了这许多人,竟都沉默下来,只有陈志奇沉重呼吸与挣扎之声,不过片刻,他陡然爆发出一声痛叫,双手与面部之上非但红肿竟还鼓起了水泡,骇人之极,唬的身边的弟子都不敢再接近他,唯有一两名弟子还勉qiáng站在他身侧。
陈志奇哎呦几声,忽地发狂般大叫道:“我受不了啦!你不是要找秋风迟那小畜生么!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带你去,快把解药给我——”
他陡然说出这话,梁克亦登时满面诧异转眼看他,陈正奇亦睁大了眼睛,突地转身看向弟弟。
正在陈志奇连连哀叫之时,他身侧那男弟子忽地微一躬身,寒光一闪,竟是持剑径直向陈志奇身上刺去,何泗本就紧盯着陈志奇,此时见陡生变故,不由得暗叫不好,松了秋霜晚的手,急向前扑去。
这变故突然,在场众弟子均未反应过来,唯有何泗与陈正奇飞身去救,何泗只觉自己已够快速,却不及陈正奇身形如电,转眼便已至陈志奇身边,嘭地一声重重一掌拍出结结实实打在那弟子身上,那男弟子中了一掌,一声不吭向后倒去,竟是当场气绝了。
然陈正奇再快,方才那一剑也已刺中陈志奇前胸,此刻陈志奇前胸处鲜血如泉般涌出来,他瞪着眼,喉咙发出“咯咯”声响,全身所露出皮肤均是又红又肿满是血泡,很是吓人。
陈正奇上前,急声问道:“二弟!二弟!”
秋霜晚亦奔上来,尖声叫道:“你方才还没有说完!小迟在哪里?”
陈志奇神情恍惚,勉qiáng道:“我书房内,有一个密室……就在那密室里……给我解药,快给我解药……”
陈正奇一怔,竟停了呼唤。何泗走上前道:“你可算说实话了。”那边沈佑瑜也已松开手,梁克亦却忘了动弹,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密室,你书房里有密室?你抓住了秋风迟,为什么不把他杀了?你,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