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瑜整个手掌已浸入水中,正欲借力一头扎进去,突觉后颈一紧,何泗不知何时已到身后,提着他衣领,笑道:“沈公子,留神些,若是不小心掉河里,我还要费力下去捞你上来。”
沈佑瑜吃了一惊,歪歪斜斜站起,何泗手却仍不松,沈佑瑜只得勉qiáng笑道:“多谢何大哥提醒。”
何泗“唔”了一声,这才松手又道:“幸而是我出来找你,莫说你是掉这小河里了,便是大江里,我也能救你上来。”
沈佑瑜心内一紧,道:“怎么,何大哥你水性很好么?”
何泗一笑,道:“自幼便水性极佳。”
沈佑瑜啊呦一声,神色略有些懊恼,抬眼见何泗看他,又忙挤个笑意道:“那,那何大哥可真是厉害。”
何泗点一点头,转身背手,摇头晃脑边走边道:“此路——不通。沈公子,咱们走罢。”
沈佑瑜无法,只得跟上。
二人重又上马,行不多会儿,沈佑瑜又道:“何大哥,你且停一停。”
何泗道:“你又要怎地?”
他说着话,却并未停下,沈佑瑜便有些急,道:“何大哥,你停一停,我是真有话同你说。”
何泗道:“你说罢,我听着。”
沈佑瑜无法,只得道:“我此番出门,是有重要事要去做。”
何泗“唔”一声道:“这话你已说了许多遍了。”
沈佑瑜郑重道:“可我先前并未告诉你是何事。”
何泗点点头,漫不经心道:“是么,你是所为何事啊?”一面说,一面还微一磕马腹,好叫马儿走快些。
沈佑瑜道:“我是为救人性命,这可是顶要紧的事。”
他说的认真,何泗却不以为然,心道:又唬我,就凭你这点功夫,千里迢迢要去救谁的性命?只怕出门还未走几步,就丢了自己性命。
但听他说的如此认真,也不好不答,何泗只故作惊讶道:“你要救谁的性命呀?”
沈佑瑜道:“这事事关重大,我这话只告诉你,何大哥,你可别告诉旁人。”
何泗懒散道:“晓得晓得。”
沈佑瑜道:“我爹是正道盟盟主沈墨白,亦是群英山庄庄主,这个你已经知晓了。”
何泗道:“自然知晓。”一面说,一面在沈佑瑜身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内道:若非你爹是沈墨白,我怎会大老远跑来同你这半大孩子打嘴仗。
沈佑瑜在他身前自然未看到,只自顾自正色道:“这事,近些年入群英山庄的人也大多不知晓了,十多年前,群英山庄还有一位副庄主,群英山庄便是他和我爹二十年前共同建起,只是他已在十多年前离开群英山庄啦。”
何泗道:“还有这事?我却未曾听说——也是,正道盟至今也才不到十年,群英山庄在江湖之上声名鹊起也才十多年,若依你所说那人十多年前便离开,那自然少有人知道。却不知这人是谁?”
沈佑瑜道:“那人名叫秋弘文。”
何泗“唔”了声,忽地明白过来,惊声道:“秋弘文?你说他名叫秋弘文?”
沈佑瑜道:“不错,他名叫秋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