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原计划,怎么着也得让冯时瑛掉下马来,届时便能以致歉的方式到冯家宅子与冯时瑛套近乎。不巧被他躲过去了。
这样也好,围了冯时瑛,东一句西一句地告知众人是他有错在先,即便他不想上前致歉,出自高门的修养,也会让他上前问问自家小娘子是否有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冯时瑛有了说话的机会,再让那些人四处传他看上了刘氏女,这事便成了一半了。
可惜,冯时瑛并没上套。不仅没上套,还说出请武侯的话来。
冯时瑛见没人肯劳动,遂一指自家车夫,令道:“速去胜业坊武侯铺,便说今日有人闹事。问他们管是不管!”
话说得恭敬,却是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施压。
刘家的婆子和小娘子慌了神。
即便有贵妃撑腰,可冯家也不是吃素的,今日若是因此事见官,必然会闹大,套不住冯时瑛不说,还得和冯家结了仇。婆子暗暗咬牙,当机立断,扶着自家小娘子上车,也不管自家安排的人了,便吩咐车夫急急离开了此地。
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围观的人见势不妙,竟还大方地摆了摆手,说什么正主儿都不怨郎君,他们便不凑热闹了。之后,便撒丫子跑了。
冯时瑛心大,看也没看辘辘远去的那辆马车,一扬鞭,带着妹妹回了家。
思夏听了这出闹剧,心下放松,张思远的心却像是在热油中滚过一般,滋啦啦地冒烟。前段时间他病着,没怎么与她说话,这才过了多久,她心里居然有了人。
他抬手挥退了屋中的侍者,冲思夏道:“怎么,当自己是活菩萨了,帮完一次便要继续发善心,从前怎么没见你对人这副样子?”
思夏疑惑地“啊”了一声。
之后,她莫名地紧张起来,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像是被人用力拨动,发出苦涩的声音。
才刚她傻了吧唧地招待人,又傻乎乎地捏着汤匙吃杏仁酪,还火急火燎地让张思远派人去看看冯时瑛的情况……莫不是张思远以为她看上他了,要单独和她说亲事?
思夏被这想法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