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她们面前徐徐停下,驾车的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他回身恭敬的把车厢前的帘子稍稍拉开,露出里面坐着的一个黑色人影。
黑色的大氅里露出一只白皙秀气的手,那白色是近乎病态的白,白得很有股孱弱的意味。
咳、咳。”那人轻微的咳嗽了几声,但就是这几声咳嗽,让此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那人的脸也被帘子半遮着,只露出一段尖尖的下巴,同样是病态的白,跟他的黑袍泾渭分明。
失败了?”幽幽的声音响起,不辨男女。
秋蝉的头却垂得更低了,是,主人,是秋蝉太过轻敌,不过地宫内并无所谓宝藏,请主人恕罪。”
没有?何以见得?”
听着这微微上扬的语调,秋蝉心里猛的一颤,攥紧了手,决定赌一把,回主人,这是燕三白说的。”
语毕,之后便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秋蝉低着头,感受着这要命的安静,背上都沁出了汗。良久,她才听到那人又咳嗽了一下,接着似乎传出一声轻笑,如此,这次便饶你无事。但你也不要以为每次都可凭他过关,你跟他不一样,懂吗?”
秋蝉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秋蝉知道了。”
此后之事,让小荷襄助你。”
语毕,帘子重新放下,车夫扬起马鞭,那盏灯晃晃悠悠的,又继续向前行。
直到马车走远,秋蝉才抬起头来,一口贝齿紧咬,瞥了一眼神色淡然的小荷。
此时太阳终于越过山坡爬上了山顶,柔和的金橙色光芒铺洒大地,天弃宫的观星台上,那个星象盘再度分裂成两半,从里面顺着绳子爬出一个灰头土脸的燕侠探,紧接着又爬出一个灰头土脸的洛阳王。
两个人一大早便摸着黑又顺着这条密道滑到了地宫里,这密道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墙壁是光滑的圆形,且在昨天的震动中丝毫没有毁坏。若单纯从玩耍的角度讲,这么一顺溜滑下去,是个不错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