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归煜正靠坐在chuáng上,失神地思索着什么。见谢欢兮推门进来,他微微启唇道:“乐安郡主。”
谢欢兮怕他不适应,想调节气氛让他放松下来,便展颜笑道:“谁让你叫我郡主?你怎么不唤我小张?”她那一张笑脸,如同厚重乌云散去后,从晴朗天上投she下来的日光。任谁见了,都不由自主地会散取心中的一些yīn霾。
游归煜果然微笑了:“叫你小张,实在于礼不合。”
谢欢兮坐在chuáng沿上,含笑望着他:“你对我知根知底,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样才是于礼不合呢。小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的姓名呀?”
如果面前这人是谢欢兮的话,游归煜确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动了动唇,正要脱口而出。忽然屋门被敲响了——
“欢欢,我可以进来吗?”
谢欢兮疑惑地嘀咕道:“迟摘玉怎么过来了?”她毕竟是一位现代少女,十分富有人道主义jīng神,转头看着游归煜问道:“门外的是迟小侯爷,你可方便让他进来?”
游归煜微微睁大了眸子,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温声道:“当然可以。”
而后谢欢兮扬声道,“你进来吧。”
迟摘玉慢慢踱步进来,一副风流倜傥的做派。却没看谢欢兮,而是紧盯着游归煜看。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游归煜,笑道:“你可是昨晚太过憔悴了?今日颜色比起之前,可谓是风华绝代姿容无双啊。”
这话谢欢兮听得一耳朵别扭,好像有点似夸实贬的意思,她扭过头一脸的莫名其妙:“表哥你是不是嫉妒人家?”
迟摘玉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道:“嫉妒?他有什么好值得我嫉妒的?”
这两人斗着嘴,游归煜在一旁没有出声。从迟摘玉一进来,他看了一眼这人样貌后,慢慢地思索着他为数不多的记忆。
他来到这里,见到的人着实是很少的,也许都比不得一个人一天见的人多。八年的时间,大多数人都见了万千世事和形形色色的人。可他前五年昏迷,后三年的生活中也只有莫擎一个人罢了。唯一见得多的。只是刚来的那一段日子。
最终游归煜的记忆点停留到了一个糖人儿铺子前——那个始终眉目含笑的风流少年,与他下意识去摸烟的动作,在他的脑海中清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