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仆的脸一bào露在火光下,领头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瞬间变了。
“在偏殿角落里抓住的,正往外逃。”亲兵汇报。
姜虞又一挥手:“搜。”
亲兵将那家仆从头至脚拍了个遍。
“没有。”
领头脸黑透了:“大公子,姜将军,你们究竟想gān什么!这样无缘无故搜身,将太傅大人置于何地!”
姜虞并不理会,对郑序道:“什么都没有。”
郑序背手站在主书桌案旁油灯的yīn影里:“什么都没有,就一定在那里。”
薛府后院,庭燎旁漏壶的刻箭已沉到既定位置。
郁良夫道:“不能再等了。”
薛太傅还在犹豫:“还无人传信回来,或许并没有变故,只是路上稍有耽搁?正如你所说,一旦销毁文书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宁愿功亏一篑,不能玉石俱焚。”
薛太傅一闭眼:“扔。”
庭燎旁,听令的家仆从怀里取出一物要丢入火中——赫然是在韦编绳结处封了“荣成君喆”钤泥的竹简。
一道剑光闪过。
“啊啊啊啊!!!!”家仆抱着断掌疼得满地打滚。
突生异变,薛太傅和郁良夫大惊——“什么人!”
庭院中央出现一个黑衣束身的侍卫,右手一柄长剑滴血,左手拿着那卷竹简。庭燎火光里,侍卫方正的脸上有寒冷之色一闪而过。
郁良夫惊疑不定:“你是谁?!”
薛太傅一声大喝:“来人!”
兵器出鞘之声铿锵,后院四围走廊里亮起无数寒光,府兵从檐下yīn暗处现出身形。
“拿下!”太傅下令。
然而无人响应。
府兵的刀剑原来是向外对着四围回廊。他们退进院中,回廊里便走出第二拨人,正规军制的练甲,头盔簪缨,是宫城禁军延林卫。
延林卫已将太傅府里外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