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是大梁的英雄,”傅晚霜仰头,看向自己的兄长,绝艳的小脸一直都有孺慕,“那兄长一定保重,平安早点回来。”
说到最后,傅晚霜的声线明显变得朦胧。
“……好,”末了,傅易澜又补充,“你也顾好自己,不要让兄长担心。”
一番告别,终究害怕自己心软,傅易澜上前,轻轻揉了揉傅晚霜没有任何珠翠装饰的头顶,gān脆利落转身,负手大踏步远去。
“兄长……”傅晚霜下意识想追,然而那道白影消去的太快,与其说服侍、不如说监视她一举一动的宫人,又实在盯得紧,只能忍住不舍,qiáng迫自己背对门口。
然而一双氤氲含情的美眸,早已充满了水润。
她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懂人情世故的闺阁女子,相反,她知道傅皇后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出身大梁权贵世家的兄长,学识武功样貌胸襟,样样不输名扬天下的少年丞相,自然也不输美名九州的太子太傅,
没有从军之前,一直按君子所为约束自己,为人处世从不愿与圣贤之教相悖。
长姐虽身居高位,与他们是血亲,可到底不是一母同胞,怎么可能真正为兄长设身处地着想?
起初以文臣标准培养兄长这个傅家唯一男丁,只为与顾家抗衡;后来顾望瑾又在军法方面展露惊人天赋,bī迫兄长弃文从武。
小小孩童,隐形满名丢进军营,不给家族一分一毫的支持,让兄长一路闯出血雨腥风,好不容易在军营有了立足之地,又因父亲报病无法在朝堂给秦敬泽保驾护航。
于是问也没问,bī迫兄长辞了边关的重任,日夜兼程从边关赶回京城,助秦敬泽一臂之力。
兄长本性纯良,朝堂多少yīn暗不是看不出来,只不过并不想参与,可长姐以她为挟,让兄长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了任秦敬泽随意差遣的打手!
……总说一切为了傅氏全族的荣光,她理解是没有错,可长姐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兄长的感受啊?
若非顾及她身死,本就如履薄冰的兄长便再无jīng神支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她又何须做形如提线木偶的兄长的那根被提的线?
越想越自责的傅晚霜,整个人像是逐渐扁平的充气娃娃,呆呆跌坐进椅子里。
只有泪珠,无可奈何自脸颊滑落。
有几滴悄悄掉在地面,呼吸间就gān涸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