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压在地上的岳老大语气颇为有气无力应了一声,看向秦敬泽时,虚浮的肿眼忽然迸发出一道锐利的凶光。
看他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宋钦柔表面惋惜慨叹,心里实则忍不住想拍手称赞。
外戚一党千算万算,甚至灭口岳老大的人选都定了傅易澜,却没想到恰恰破了这局的是顾望瑾。
或许这些年为虎作伥膨胀太多,连最大的政敌都敢轻易不放在眼里了。
“秦敬泽!枉老子信了你的鬼话!被你怂恿种植那劳什子花,与皇室作对,劫持太子拘禁太傅,可你呢!还想杀了老子灭口!”
“可惜老子命大!才不至于惨死狱中!”
是秦敬泽不讲道义在前,那就别怪他把所有之事都抖出去,“一次劫持不行,就喊老子趁姓陆的给老娘过寿,让老子冒性命之危继续行刺。”
“你你你含血喷人!”秦敬泽被气的差点一口淤血哽在喉咙里哆嗦这手指,直指岳老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劫持储君这等诛九族的弥天大罪,本、本官岂敢与你沆瀣一气!”
吼到最后,在场众人明显听出,秦敬泽溢于言表的悲愤,促使他都破音了。
就连秦王氏,本以为秦敬泽只是láng心狗肺,升了官发了财只想抛弃糟糠,谁知听了大汉指控,心下虽暗恨秦敬泽的láng子野心,倒也在承受范围内。
这条命因为秦敬泽在生死边缘来回浮沉了好几次,怎么可能还对他的品行抱有期待?
只会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刷新人性下限恶心罢了。
“我呸,不要脸的狗玩意!”没等主位上的太子出声,岳老大毫不留情,冷冷朝声泪俱下的秦敬泽啐了一口。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一副恶事都是别人qiáng迫你做的哭丧嘴脸,想把罪过全推给老子,好把自己塑造成迫不得已的忠臣,想得倒美!”
这个岳老大看着讨厌,但这番话确确实实撞在宋钦柔心坎里去了。
或许是觉得秦敬泽没救了,章寺卿暗暗松了口气,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于是他重重咳了一声,眸色沉顿。
“秦院丞,你休妻杀妻,欺瞒女子冒名参考,还敢胆大包天到对太子殿下和太傅大人意图不轨,你到底居心何在?!”
似是觉得这样气势还不足,他又眯起眼眸,狠狠拍了一下桌案起身 :“你这般大逆不道,可曾想过你的家人?可曾想过你所受习的圣贤之教,可曾想过大梁万千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