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闻陈家到张奇家近得很，今天张洵也在，给他开门时还叼着油条，胡子拉碴满脸疲惫，脚下一双大棉拖。

“还睡着，我去喊。”张洵转身超楼上一顿吼，“——小兔崽子！起来！”

楼上“啪啪啪”几道拖鞋声，张奇慌慌张张地喊：“马上好！”

闻陈拉开凳子坐下，揉着左胳膊，昨晚上被压得今天哪儿哪儿都堵塞了似的。

“你怎么在这？”

“昨天带他去复查，在外边吃晚饭，晚了就gān脆睡这。”张洵打量着他，疑惑，“你胳膊怎么了？”

闻陈恰好摁到某根神经，酸得牙酸，他含糊不清地说：“麻了。”

张洵想了想：“麻了？你要不去骨科瞅瞅，要是颈椎病得趁早治。”

闻陈转着胳膊，闻言动作诡异地一顿，两秒后仿佛卡壳恢复，他点点头。

“嗯……行，我抽空去。”

张洵烧上水，趁着他弟在楼上磨蹭，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闻陈谈起公司事。

“你昨天发过来的文件，我给jiāo上去了，联系合作人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闻陈按着太阳xué，理所当然道：“让下面人去，最大的事我做完了，他们不能什么都不gān。”

张洵说：“那我一会给你选几个人，晚上给你发过去。”

闻陈这次答应得快：“行。”

“对人有没有要求？”

“话少，能做事。”

张洵明白，又提起另一件事：“上回给你送酒的老板没再来联系你？”

“没有，排除他公司那天我就给拉黑了。”

张洵竖起大拇指。

闻陈提起腿就踹他，被张洵灵活地躲过。

张洵：“打不着打不着。”

闻陈没好气地说：“他不知道哪儿搞来我的私人号，我肯定拉黑，公号我一般不接。”

张洵有感而发：“我都换二十个私人号了。”

正说着，张奇下楼了，张洵招呼一声，跑楼上挑人去了。

今天的补习一如既往，结束的时候十点，闻陈谢绝张洵喊他吃饭的邀请，拎起车钥匙赶回家。

刚到家，一打开门，桌上的包子没了。

闻陈挑起半边眉。

卧室里，chuáng上的被子勉qiáng铺平了，显然睡在上边的人已经离开。

灰色的睡衣被遗忘在chuáng角。

闻陈靠着门框，抱臂看了会，正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空dàngdàng的地方，门外传来阵脚步声。

越来越近。

闻陈转过身，紧闭的门锁被人插上钥匙，拧开，门打开的瞬间，走进来个穿戴整齐的林择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