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录和沈朔跪在一旁久久不敢动弹,早上起来的时候,父亲便是yīn沉的脸,甚至一路上连朔儿都抱都没抱一下,他和朔儿便两条腿甩个不停地跟着父母到了这里。此刻他们见到面黑的父亲,不敢起身,娇嫩的膝盖疼的厉害,也不敢说话,就那么眼巴巴可怜地望着父亲。
可是沈致心里有事正思索着,哪里还顾得两个孩子。沈录和沈朔毕竟年幼,受不了痛,看着父亲不再理会,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地就掉下来了。
韩府地处燕地繁华街巷,这三下两下,人群聚在一起,便开始指指点点地议论起来。沈致是横下心来一杆子捅到底,就当是什么都没看见。
韩延秀见儿子们难堪,伸手叫到怀中,被沈致一把拦下,面色沉肃,斥道:“跪着!”
两个儿子听到父亲的声音猛地一打颤,端正了身形,眸中满是痛楚。
眼看着,韩府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韩季瑗收到通报后,当时就把手中的杯子碎在地上,气得走来走去:“他自己的儿子,他便是打死旁人也管不得!”
韩延秀见丈夫执意拿两个孩子撒气,痛苦加上气愤,将他推过去三丈远,拍着门边哭边喊着“爹爹!”
沈致一见,顿时两目圆睁,怒视着两个孩子:“还不快拉住你母亲!”
就这样,母子三人贴在大门上,哭声震天,激起看热闹的人群一场新làngcháo。
韩季瑗自从北燕附魏,便是不见外客,如今倒是让人瞧了热闹。待到手中的杯子摔了个jīng光,韩府大门终于打开。
韩延秀带着两个儿子首当其冲进去,一见父亲鬓白发霜,愧疚难当,跪在地上,握着父亲的手,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当沈致准备混着一起进的时候,被韩府下人拦下,道:“姑爷,还是再等等!老爷说了不让您进!”
沈致气结,见妻儿悲苦,沈致头皮发麻起来。好在那韩府下人遂了他的心意,敞开府门。
韩季瑗心中仍是气苦,想起女儿当年不顾半点亲情,决然和那个煞星离去,挣开手转了身去。
两个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哭得不气不接下气。
韩季瑗心中不忍,见沈朔、沈录粉团一般,眉眼中有几分女儿少时模样,想起自己当年一儿一女其乐融融的光景,而今儿子已殁,黯然失神,不由的向沈录和沈朔伸手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