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重其事地在棂前拜了几拜,毅然决然地怅然离去。
沈陌忙跟了上去,问道:“表哥,姑姑的灵柩还在堂上,尚未入土为安,你要到哪里去?”
元康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越走越快,说道:“我去问问我父亲!我要为我娘报仇!我要杀了徐兆海!”
沈陌一两步就赶不上了,他看朱震跟着,急促地叹了口气,放下心来,许多事情都是要自己去面对,尤其是父子之情。
直到半夜,沈陌坐在灯下才等到元康归来。
其实,元康去了元骧那里一趟,也没有什么线索,只是知道徐兆海武功超群,去年还将一掌击伤何万象,最后何万象不治身亡了。
元康对这个父亲,已经没有了任何情义,只是默默地听着他那无用的悔恨,这让他对这个父亲更加的蔑视和憎恶,可是世间如此无情,这般父亲恰好就是自己的。
不过,元骧进来接连失去了两个他曾经的女人,不论是不爱的,还是爱过的,都让他揪心不已。他见了元康,心生舔犊之情,将自己对徐兆海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给元康听了。之后,他还是念了父子之情,心怀愧疚大方地说道:从今之后,元毅留给元康的抱一山庄以及名下各项财产、店铺和田产,他都不再染指。
元康能耐着心性还能坐在这里,便是对父亲问上一个问题,然后静静地听着,然后再问上一个问题,再静静地听着,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可说。话刚问完,元康便起身离去了,留下一声哀叹的余音。
沈陌见他坐在那里静静地发呆,他默默地热了汤药给元康端了过来,说道:“表哥,该喝药了!”
元康呆滞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端起药碗,便咕嘟咕嘟地仰头一饮而尽。
他的思绪将所有人都屏蔽在外,这世间仿佛并没有他关心的事情了。
沈陌从他笃定刚毅的神情中看到,他集中所有的jīng神正在思索一件事:如何报仇!
徐兆海武功之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就沈陌短暂人生的见闻,恐怕出了师父和几位师叔,也没有几人是徐兆海的对手!
元康看着跳跃的小火苗,声音沉沉地说道:“陌儿,这杀母之仇我如何报?那背后的赵维庄,外公一定会替我将他杀了!我自是不用费心!可是徐兆海呢?一个游走四方的江湖人士!”
沈陌见元康用最是平淡的语气说是世上最是血腥的事,心中不禁一阵发寒,缓缓说道:“表哥,报仇之事,非一时之事!我和大哥一定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