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吐出一句:“殿下当真觉得瞒得住?”
“不知道,不过若是瞒不住,怕是疯傻的不止一人了。”
萧懋说完这句,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往灵台下走着,每一步都似乎沉重得很。
远远望见人来,崔浔抱着刀直起身子,迎了上来。
“如何?”
秦稚见着他,不自觉身子一松,从萧懋身后走到崔浔身侧,顺手想去接刀:“不大好。”
还不等崔浔细问,萧懋便面露疲色,连连摆手:“孤乏了,先回去了,两位请便吧。”
说罢便领着余者扬长而去,背影显出些孤寂来。
秦稚忍着肩上疼痛,拿手肘碰碰崔浔:“走吧,边走边同你说。”
“好,不过先去趟医馆,你肩膀上的伤总得包扎包扎。”崔浔早看出她肩上有伤,并不把刀还给她,只是好生护在自己怀里。
秦稚知道没瞒过去,别开头吐了吐舌头,还是乖巧地跟了过去。
“你说殿下自己都瞧见蓝色的火?”
他们二人只在医馆短暂逗留,便相携往回家的方向走。崔浔从秦稚如实复述的话里,准确抓到这一令人怪异万分的点。
秦稚点点头,也十分不解:“按理说羊桑止并无甚异能,甚至连看相卜卦也皆是骗人为多,怎么就能有如此大的本事。我是不信邪祟这些的,只是觉得他用了什么障眼法,不过我们一时看不破。”
崔浔赞同她的看法,点点头附和道:“若能勘破其中奥秘,或许能拆穿他的身份。说来也奇怪,大理寺里关乎他的案卷竟无一存在,若非你与殿下见过此人,怕是当真要被他坐实天师这个位置。”
“只能说明他身后还有人帮着,我如今觉着戚观复虽保举他,却未必有能力策划这一切...”秦稚略一沉吟,想到些事,“还有,殿下身体康健,怎么就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没有毒,身上也没有伤...”
崔浔只觉着她问题如此多,一时有些招架不住:“殿下为何会那样我不明白,不过关于羊桑止身后的人,倒是可以猜一猜。我记得,他因进献药丸而得幸,那两粒药丸,是杨夫人先服了一粒,从病榻上起来,才使得羊桑止名声大燥。大概是联手唱的一出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