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或许枢密院的那些家伙知道。”
埃勾斯喝下酒杯中最后一口酒,他的目光越过子尘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从东煌之国回来以后,我就一直等着今天。我知道,这就应该是我的归宿,没能在战场上和那个男人jiāo锋而死是我最大的遗憾。”
埃勾斯突然看着子尘,“对了,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来的时候看见那些壁灯了吗?”
“整个韦林堡运用了大量的木质结构,都是易燃的。而且这栋楼里面都是易燃的艺术品,每个壁灯都是机关。一旦机关启动,整个楼就会被点燃。而酒橱里最上面的那瓶酒就是开关。很不幸,它已经被你拿起来了。”埃勾斯看着子尘说。
他身后的帷幔突然被火焰吞噬,火焰沿着地面上铺着的地毯迅速蔓延。
“你信神么?”埃勾斯问。
“不信。”子尘咬着牙回答。
“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在无尽的红色中,埃勾斯轻笑,向自己的太阳xué举起了枪。
“碰!”
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男人,眼神冰冷,如同利刃……
子尘愣了愣,推了一下男人的头,男人整个身体倒落在地。
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后他迅速向外面跑去。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了,火焰不停燃烧着,如同烈焰地狱。
哥特式的建筑将走廊设计的如同巨大的迷宫,子尘只知道看着楼梯就下。要是他没能在火焰把整个总司令楼吞噬之前下去,他就真的要从飞鸟变成烤麻雀了。
火焰,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子尘眼尾的红色逐渐褪去。
蚩尤狂血燃烧之后带来疲倦感席卷着他的身体。
他停在了那里,他跑不动了,真的跑不动了。火焰席卷着一切,烟雾漫过眼前,他迅速摇了摇头想让意识清醒一点,可还是不行。
他仿佛听到了那首《Born to die》,那近乎宁静的前奏,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缓慢,仿佛他就可以这样安睡下去。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迷迷糊糊地睡在维希佩尔的后车位上,身上披着维希佩尔的衣服,仿佛他们可以永远永远地在那条公路上行驶。
就让他睡下去吧……
不再想复仇,不再想仇恨,什么都不用想,只是安静地睡着就好。
四周的火焰越来越热,仿佛要将他燃成灰烬了一样。
在幻觉中他突然看到走廊的尽头有一个人,那个人伸着手对他说——要跟着我吗?
——要跟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