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得知?”
曹初一本正经分析:“你看,他前几日才被河内郡守举荐为上计掾,可一到阿翁要征辟他的时候就得了风痹症,未免过于巧合。再者,他兄长的反应也很奇怪。”
最重要的是史书上记载过啊!
郭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取了坛酒出来,随口道:“子劭可从主公那得知定亲一事?”
曹初点头:“他说等破了邺县就定亲。”
毕竟这两人身份实在有点特殊。最近战事又频繁,只能等一切稳定下来之后曹操才放心。
酒封打开。
曹初眯眼,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不就是那几坛被她掉包过的蜜水吗!
郭嘉漫不经心地托住酒坛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喝下去。
曹初可劲儿盯着他,抿唇忍笑。
快喝呀!
而就在此时,不知是不是有意,还没凑上封口,郭嘉就把酒坛子放下了。
曹初正认真盯着呢,突然看到这一幕,莫名有种一口气喘不上来的错觉。
真可惜啊,就差一点点。
“子劭可知饯行酒?”郭嘉挑眉。
“知道。”曹初往案上一趴,失望地叹了口气。
片刻,她突然反应过来,一指酒坛子:“你不会要我喝吧?”
她喝不就露馅了!
郭嘉意味不明道:“饯行自然要饮酒。”
曹初犹豫着把酒坛子往他那里推了推:“要不你先喝?”
谁知郭嘉居然轻巧应了:“好。”
只见眼前的人一仰脖子,清润的酒液顺着喉结滑下,沾湿了衣襟。
他的唇边噙着一抹笑意,敞开的衣襟颇有些不拘的狂放。
紧接着,郭嘉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俯身将酒往她口中渡去。
手指修长,却极为有力。
曹初睁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脸。
气息jiāo缠。
这不是蜜水,这就是酒!
曹初轻轻一挣,酒液顺着她的唇角滴落,只得咽下从他口中渡来的酒。
什么时候被掉包的?
钳着她下颌的力道并未松开,待酒渡完,呼吸之间盈满他的气息时,郭嘉才肯松手。
“你怎么发现的?”曹初顾不得其他,疑惑问道。
“被你换掉的那些蜜水一点酒味都没有,刚开封就发现了。”郭嘉一弹她脑袋。
曹初戳了下他的胸膛,似乎想起了换酒的目的,反应过来,微恼:“你上回是不是多带酒了?”
郭嘉非常gān脆地承认了。
曹初使劲儿搓他的脸:“叫你少喝点!不许过量!你再这样下去,信不信我……”
“子劭预备如何处置我?”郭嘉用折扇轻点手心。
曹初严肃道:“禁酒!”
“不如这样。”郭嘉笑了,“子劭现在告诉我为何如此肯定那司马懿在装病,我便从此滴酒不沾,如何?”
曹初一噎。
郭嘉专注地看着她,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
曹初一怂,转身就跑。
几日后,许都又传出了曹御史与郭祭酒争吵,郭祭酒把曹御史气得夺门而出的流言。
徐庶深深叹了口气。
……
河内郡。
司马懿果真如人所言,躺着一动不动,一副病得很严重的样子。
曹初的指尖唰地亮出一根针:“针灸之法对风痹症还是很有用的,元化之前教了我几手,不如……”
针尖亮闪闪的,反着刺眼的阳光。
司马懿:“……”
早知道就装其他病了,怎么都比这动弹不得的风痹症要好啊!
曹初微笑:“仲景也说针灸很有用,要不要试一试?”
好在他弟弟司马孚赶来救场了:“多谢曹御史关怀,只是家兄先前已针灸过了。”
司马懿继续一动不动,非常配合。
曹初歪头看他,总觉得自己的表情还不够凶:“那行,我改日再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