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顺从得很,看着她签下婚书后,他似乎又立刻变回了往日温和淡定的大殿下。看着她的眼神里就剩缱绻的心满意足。
伤口果然裂开了,瞧着血肉模糊的一片。淮汐曾给他送过药,随即翻找出来替他敷上,又将他安置到了寝殿的chuáng榻。
润玉靠在chuáng头,突然轻轻地握过了她的手,满眼的笑意:“我真欢喜。”
他的人看着清清冷冷,可他的手心却温热,淮汐甚至觉得有一些烫人,叹气道:“你真是胡闹,这个婚约名不正言不顺......”
润玉打断她,态度如方才一样qiáng硬:“我已经说过,鞠养之恩,恩同再造,况且两位仙上都承认你是他们的女儿。这个婚约,最是名正言顺不过。”
淮汐也不知为何,不过就是签了一份婚书,再与他接触,心境竟与从前全然不同,颤栗又别扭。他来握她的手,心里便油然而生一阵慌乱。
她嗫嚅道:“我笨嘴拙舌,总归说不过你。”
润玉缓缓地笑开了:“汐儿已经签下婚书,就是润玉未来的妻子。以后叔父若再要为你牵线做媒,你便不能答应了。”对面的仙子却神游天外,润玉捏了捏她柔弱无骨的手,问,“你在想什么?”
淮汐回过神来,瞅着他:“我在想当初第一回见你的时候,你就发了好大的脾气。你方才的眼神也吓人的很,大殿下的脾气真不好。”说完,又揶揄般看着他。
润玉却无一丝窘态,微笑道:“嗯,汐儿的脾气好。”又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我脾气不太好,汐儿可会嫌弃我?”
她的手被锁在他双掌之间,淮汐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发麻,怯怯地将手缩回,小声道:“我不嫌弃......你好好休养吧,我要回去了。”
那一日,直到淮汐走了,润玉都是满心欢喜,身上那点刻意为之的伤口全然不被他放在心上。
他将婚书看了许久,才珍之重之地放回匣子里,保存在最要紧的暗格之中。
他又想起第一回见到淮汐时的情景,天后的侍女将她带来,他因此对她抵触,却又不受控制地心生好感。
上天终究待他不薄。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愿意不再恼恨天后,只因算是她将淮汐带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