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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怜生记事的时候,姥爷姥姥就已经去世,陆母独来独往,很少与亲友联系,所以葬礼当天,来吊唁的大多都是钱家的亲朋好友,多少就显得有些凄凉。
陆怜生本来是跟老钱一家一起,站在灵堂内跟前来吊唁的亲友们一一握手,然而这些亲友她一个也不认识,呆了一会儿后就觉得意兴阑珊,独自退出了灵堂。
她也没走远,就站在几十米外的一株柳树下,远远地看着葬礼进行。
吴姐和小赵总见陆怜生出了灵堂,便走了过来,孙婷和邢光远也跟在他们身后。四人到柳树下站定后,陆怜生朝他们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继续朝灵堂的方向远眺。
过了一会儿,吴姐走到陆怜生的身边,默默地拉住她的手。陆怜生感受着从吴姐的掌心传来的热度,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大家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后,孙婷忽然说:
“我想到一个笑话。”
吴姐、小赵总、邢光远全都是一脸发懵地看向孙婷,显然是没料到她竟会冷不丁儿地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孙婷见大家都看向自己,皱了皱眉,问:“怎么啦,我活跃一下气氛还不行么?”
陆怜生想了想,“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孙婷仍是一脸困惑:“笑什么,我还没讲笑话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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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后,老钱走过来问陆怜生:“刚刚你怎么还离开灵堂了。”
他见陆怜生只是勉qiáng地笑笑,又说:“你妈走了,但是我还是你的亲人,我这儿也还是你的家。”
陆怜生问:“我们能算亲人吗?”
老钱说:“血缘上的关系只是一方面吧,愿意对你好,愿意在你难过的时候陪着你,跟你同舟共济,就能算是亲人。”
陆怜生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又回头朝远处望去,前来吊唁的亲友正朝殡仪馆外走,有些上了接送的大巴,有些则是开着自己的车过来的。
吴姐她们却没走,还站在那棵树下,静静地等着陆怜生。
陆怜生伸出拇指挡在眼前,挡住了远处的小赵总,然后说:“那样的话,我也已经有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