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的是什么呢?大概是年少轻狂的二人狂妄的说要一起死在某处山间的时候吧,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惧怕,牵起手的时候似乎只是想要一较高下,躺在一起的时候也仿佛只是想要温暖的chuáng铺。他们早就应该这样了吧,水rǔjiāo融,又或者是唇齿相贴。中原中也的右手扎着针,却还是伸过来搂着他的脖子,透明的凉凉的塑料管贴在太宰治的脸边,他听到对方说,你抬这点我的腰,感觉伤要裂开了。
jīng瘦的腰太宰治一只手都抱得过来,一开始还是正面的姿势,可当中原中也学会用扎针的手挠他的时候就gān脆利落的把人翻过来按在chuáng上,背入的姿势反而能挺得更深入一些,他咬着对方的后颈说,中也你的腰再抬一点。说完拇指就抚摸着后面弹孔的伤口,也压着那只无处安放的手,听着身下的人翻来覆去的带着哭腔骂他。
骂他是王八犊子,骂他是青鲭太郎,骂他神经病,骂他没力气,吵吵嚷嚷的声音被老旧铁chuáng的吱呀作响的声音覆盖掉,最后他从身后去吻中原中也的脸,等对方侧过头的时候再去吻他的嘴唇。
他轻笑着说,中也你再也无法离开我了。
离开他去往别的地方,离开他到达其他路途。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归宿,是最破烂的避风港,虽然可能在雨夜里没有任何遮风挡雨的屋檐,但是他说,我们可以掉进水里,那样就一劳永逸了。
那天过后太宰治神清气慡,可是中原中也却有三天没和他说过一句话,见到他就横眉冷对,如果不是手脚不方便能冲上来给他个上勾拳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参军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开过荤,第一次的时候太宰治根本就没怎么在乎中原中也的感受,事后对方跟他讲你技术太差跟我打住我俩不会有第二次滚吧太宰治。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等某天他们又躺在一起之后他才说,哪儿那么多有的没的,你想太多了。
上了chuáng不代表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改变,因为早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发生什么不同。按道理说睡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或许两个人很早很早以前就该发生点什么了,只是一直到现在为止才做罢了。站在身后的中原中也听到了他的这个言论便用手拍他的后脑勺,说他没事gān就赶紧把文件批了,然后对着他的头顶放下了厚厚的一沓子纸,坐在旁边说,这都快六年了吧。
太宰治凑过去亲吻了中原中也的嘴唇,末了吧唧吧唧嘴,问他是不是又喝酒了。对方说是的,喝了一点,问他要不要喝他去拿。随后两个人就坐在废弃的城墙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着一杯廉价的啤酒。等喝完之后他就倒在了对方的肩上,手里玩着那支空dàngdàng的袖子说,大概,我们快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