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兴在这一瞬间,读懂了这个男人的意思。
他满头冒汗,慌忙低下头去,被押着离开了法庭。
梁肆戴上口罩,走出了法院。
正值冬日,天yīn沉沉的,北风不住地刮。他走到停车坪上,拉开车门,刚坐进去,便被副驾驶上的女人塞过来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他低头看着掌心里的小东西,热乎乎的。
“暖手宝。”霍明翘道,“外面很冷吧,我坐在车里都能听到风声。”
她打开保温杯,给他倒了一杯姜茶,道:“喝点儿。”
梁肆把暖手宝放在手里把玩,低下头,凑在杯边轻啜一口。
“喝完啊。”她催促。
他便就着她的手喝完了。
他看着她把杯盖拧回去,却无论如何都对不准螺纹,不由笑了笑,而后敛了神色,道:“六年零三个月。”
霍明翘动作一顿。
“当庭宣判的。”
霍明翘把杯盖拧了回去,这次终于对准了纹路。
“挺好的了。”她笑起来,露出一点点牙齿,“感谢祖国,感谢人民。”
她想象过很多次这一刻的情景,她以为自己会落泪,但其实并没有。
“还有一件事。”梁肆说,“冉染上个月出国了,有个法国的画家很欣赏她,想邀请她去法国聊聊。”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移开视线,抠着保温杯上的花纹。
“这种聊聊,可不是真的就只是聊聊。”梁肆说,“对于一个青年画家来说,能打入法国的艺术界,可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冉染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
“哦。”霍明翘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那她好厉害,都成了艺术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