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那个无法融入的过客。
和梁肆在一起,除了会让她时时想起那段机关算尽的往事,想起两个人之间巨大的鸿沟,还能得到什么呢?
他是天之骄子,她是无根浮萍,本就不该有jiāo集。
想到这里,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原来不是未婚妻吗?那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年,我受到的良心谴责终于可以放下了。”
“你果然是因为这个才离开的?”他的尾音上扬,带了一点不自觉的喜悦。
“不完全是。”她轻声道,“梁肆,你之前说我把你当提款机,说我欺骗你的感情……”
“那是我的气话!”他连忙道,“我不知道你误会了我和冉染,还以为你是因为那段时间我们梁家出现了困难,才一走了之的!是我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可我说的不是气话。”她直视着他,“你说的不错,你买给我的那些礼物,我都变卖了,拿钱去填补家里的亏空。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不露痕迹地讨你欢心,让你再送我点东西。”
梁肆怔了怔,低声道:“这……不怪你。我后来查到了,你继父赌博,家里欠了很多钱,你也是被bī无奈。可是这些,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呢?”
“告诉你,你就算肯帮我一次,难道还肯十次八次地帮我吗?”霍明翘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只要继父还在赌博,这个无底dòng就不会结束。如果我每次找你都是开口要钱,你难道还能和之前一样对我吗?恐怕早就会厌烦吧。”
梁肆无言。
“后来又听说你家出了点事,总是不见你的踪影。”她耸了耸肩,“梁肆,你说得对,我就是拜金。”
她转过身来,背后的街道流光勾勒出她黑色的轮廓:“我的继父甩下我们一家跑了,到现在也没有音讯。梁肆,活着才是第一位的,没有钱,我就活不下去了。这个时候你没空理我,却有人肯给我一笔巨款,我凭什么不接受呢?”
梁肆走近,一步步贴到她身前,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开口就是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那现在呢?你还和那个人有联系吗?”
“我想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霍明翘缓声道,“我说了这么多,不是在跟你卖惨,也不是在指责你,更不是在为我自己开脱。我只是想说,我做出的一切选择,都是因为现实。而现实就是,比起你的人,我更喜欢你的钱,所以要离开的时候,我没有犹豫。加上还有所谓的未婚妻,我就走得更快了。”
梁肆的呼吸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