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娘抬头,邢慕铮猛地收回手负于身后,“叫他进来。”
钱娇娘也似如梦初醒,“侯爷既有要事,我便先回了。”
“嗯。”
钱娇娘便拿着裁衣尺走了,在内阁门前与阿大擦肩。阿大忙叫了一声夫人,钱娇娘点点头,侧身让他进去,自己提裙走了。
只是还未走出多远,钱娇娘的胳膊被人猛地自后抓住,她吓了一跳,一转头却是邢慕铮严肃的脸庞。“侯爷……”
“跟我来。”
钱娇娘还在懵懂之中时,她已经坐在船上,顺着水流而下了。与上回的大船不同,她坐的是一条舫船,惟有一层,内舱虽华丽,却只能容纳十来人,chūn五陪着钱娇娘坐在里头。邢慕铮自上了船就在外头jiāo待事儿,留下钱娇娘与chūn五大眼瞪小眼。
“你……知道发生了何事么?”钱娇娘犹豫问。这在府中啥也不说,就火急火燎地将她扔上了船,几个丫头只叫了chūn五一人来,也不知邢慕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属下不知。”chūn五一板一眼地答道。
钱娇娘其实也就随口一问,她有预感,邢慕铮这样事发突然,定与阿大去禀的要事有关。
邢慕铮自外头jiāo待完事情进来,让chūn五去外头守着。他在钱娇娘身边坐下才与她道:“咱们现下去江梓县。”
江梓是往永安的路上,离玉州最近的一个州县,也是年前去永安路上路遇水盗的雾岭山之辖州。邢慕铮此番下江梓,正是因为那占山的盗匪自水路劫了候府的一条船只。
“他们劫了什么走?”钱娇娘问。
“两箱金条。”邢慕铮答。
怎么平白有两箱金条回来?钱娇娘心有疑惑,但她没想太多,转而问道:“侯爷这是要去剿匪?”这事儿他也不是头一回gān了,只是如今他没了军队,好似又没从玉州带兵下来,难道就这船上的十来个人上山杀贼?况且……他带着她来做甚?她连花拳绣腿也没有,带着她不是累赘么?
邢慕铮道:“我去剿什么匪,我去报官。”
钱娇娘眨眨眼,“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