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并不清楚外间的事,
但也从谢司白语中偶尔听闻小郡王的名讳,知道有他这么个人。这些年谢司白一直与汤泉山保持着联系,打小郡王主意的人不在少数,小郡王境况凶险,小却是屡次三番逃出生天,旁人只道是废太子旧部暗中保护的缘由,其实多半是青云轩的功劳。
这事鲜有人知,定安也是隐约清楚一二。她问:“若是受封,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现在?”
小郡王去年将及弱冠,要是永平帝正惦记着这事,早该那时传召。
谢司白摇头,微垂着长睫,也是在想这件事。
三人陡然安静下来,只有九砚趁机将备下的饭菜一扫而光。定安看得直生气:“那又不是替你准备的,先生都两顿没用过膳了。”
九砚简直莫名其妙:“师兄不用膳是他的事,同我何gān。”
定安一噎,被他歪理堵得说不上话来。她冷冷哼了一声,撇过头,索性当没他这么个人在。
九砚仍是笑道:“你有什么好气的,不过是一顿饭,大不了过几天我去找你还。”
他所言非虚,以他的身手来去无影,要进含章殿易如反掌。
定安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谢司白蹙眉,冷冷扫了眼谢九砚:“你再唬她。”
谢九砚生养在江湖,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他师兄。见谢司白真动了气,谢九砚吐吐舌头,明哲保身:“我不过是说着玩的,她就算求我去我还不去呢。”
定安气极反笑:“谁要求你。”
因着谢司白在,谢九砚讪讪的,没敢再还嘴。
有这个时间,谢司白早将事情前因后果捋了一遍,心中大致有了想法。他道:“你沿路跟着小郡王,护他平安进京,若是人手不够,就问冬雪去要。”
谢九砚笑起来:“来的都是不入流的,我一人足矣。”说罢他拎起斗笠重新戴好,朝着定安打过招呼,一闪身就出了门,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利落得如同不曾来过一般。
定安看着案几上的杯盘láng藉,气馁道:“我再去问问秋韵,让他重备一些来罢。”
“不必了。”谢司白倒不介意,他抬眼看定安,“你接着说方才的事。”
定安原本是想将今日的事告给谢司白,但有了谢
九砚说的那些再前,她这些事倒显得琐碎无聊,不见得是什么大事。
定安略有些不大好意思:“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谢司白笑起来,眉梢眼角温润如玉:“难不成真是要让我看你簪子的?”
定安被调侃得愈发无地自容,她又气又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