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人多了,时不时会遇着些眼生的宫嫔,定安正要说不必理会,绿芜又补了句:“看着像是静妃娘娘那处的。”
定安这才打了车帘往外看,不远处有仪撵停着,小宫女从中扶出来个月蓝衣衫的女子,柔弱温婉,风大一些都像是要被chuī走的样子,娉娉袅袅,不胜娇弱。
定安远远看着,虽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但这身姿气质放眼后宫也是极为出众的。定安冷笑一声,淡漠道:“静妃娘娘这一闹鬼,倒真闹出来个好帮手来。”
绿芜也暗自打量着那人。
定安意兴阑珊,放下帘子:“走罢。”
绿芜应声。
含章殿的车驾经过轿撵,那女子尚无身份,仅是臣子之女,因而跪拜行礼。风乍起,锦帘被撩起一角,定安不经意瞥见她的面貌,确实是美极。
熙宁也来了寿康宫。她这几日待在坤宁宫足不出户,皇后发了狠,拘着她默习女戒。熙宁被她整治得不堪负重,好歹才出来松口气。
熙宁笑吟吟的,全然不见上次不欢而散的影响。定安也不是爱计较的,两人说着又同从前一样好起来。
正逢习秋端了拢盒来,里面凉着几碗莲子粥。定安和熙宁吃了几口各是放下。习秋哄着邵太后多喝些,邵太后仍不大有胃口,习秋道:“太医说娘娘这是虚浮上火,多吃点这些,才能慢慢把病养起来。”
熙宁也笑:“老祖宗还说我是个犟头,您自个儿还不是一个样,习秋姑姑侍奉您才真真是难为了。”
邵太后懒懒瞧她一眼:“我还没说你,你倒自己先顺着杆子爬上来了。你母后近来不容易,又要操持着你皇兄的婚事,又是要当紧着你,你且好自为之,不如早点定了吧。”
话又绕回这上头,熙宁心平气和,不比上次那样一点就着,半真半假道:“皇祖母好好将养身子才是,我还等着您病好了带我一道回寺中去,大不了剃了头发做姑子,也好过这样被作践。”
“你母后如何就能作践你了,这话听了可要让她寒心。”邵太后道。
熙宁撇撇
嘴:“这话皇祖母倒要问问母后了。”
邵太后知她们母女两个近来总不投契,三天一闹两天一吵的,只能略略说了些宽慰的体己话。
稍晚些大昭寺的静觉师太来了,太后每日下午都要听经,已是成了定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