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百山躲在柜台后面不敢出去,龙五的家丁却不像他这样含蓄内敛。直接冲进柜台后将他揪出来摔在当地便一顿好打。段百山被胖揍的鼻青脸肿鲜血直流,躺在地上连叫唤都叫唤不出来,但还是qiáng撑着伸出一只手对那家丁哭道:“这位兄台,小人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龙老爷·······这新铺子刚开张,小人也并未去龙老爷的赌坊中聚赌呀!诸位如何能·······如何能·······”
“段百山,你个鳖孙是真傻还是装傻啊?”领头家丁叫做小余闲的,此时就被段百山惹笑了,骑在他身上又对着他的脸颊狠揍了一拳:“龙老爷就在你家这铺子背后开着绸缎庄,你倒好,跑这儿来开布庄?听说还买的贼便宜?段百山,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吧?跟龙老爷抢生意?还是你觉得在太岁头上动土,太岁也拿你这条癞皮狗没法子?”
他低下头,用一只手抓住段百山的头发用力向地上一掼,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眼看着段百山被撞晕了。这家丁心满意足的一笑,起身踹了段百山一脚,走了。
段家的布庄刚一开张便被砸,掌柜段百山更是被打的一个月下不来chuáng。这样的铺子,谁还敢来买东西?一座新铺子就这么萧条了下去,成日里门可罗雀,即便是买,也都像做贼了似的只敢等日落后再偷偷摸摸的来。因为段家的布便宜。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段家的生意应该是huáng了。这样萧条的铺子,能撑的过年尾吗?人们私下里说起,虽说都对好吃懒做的段二爷颇为不屑,但也都惋惜段家连着四家间铺子都被龙五搅huáng,颇有些同情意味。
孰料,仅仅半个月后,一直与龙五称兄道弟的县令便忽然被革职查办,最大的保护伞倒了,紧接着不到两天,龙五便被人从自家经营的jì院里拉了去,直接枷了送京去了!众人问起,说是犯了好几项大罪,又是欺行霸市,又是bī良为娼,纵容滥赌等。还有一项听起来似乎不足以给他上枷的,却是几项罪名里不容忽视的一点——教唆官员□□,贿赂县令。数罪并罚,罪无可恕。
秋后,龙五就在京城被问了斩。众人都震惊于这审理判案的迅速。问起来,原来因为这几年首辅张居正奏请实行了考成法,又常在夏秋时节让各级官员上报典型。是以从中央到地方,各级衙门办事效率飞涨。龙五也算是撞在枪口上,被人当“政绩”给弄下去了。
“哎哟,听说了么?龙家的田地铺子都被充公了,昨儿午后由州府派来的大人裁决,统统发卖了呢!”
“啊?真有此事?那他家那些铺子,都是谁给买回去了?”
“赌坊,jì院,听说是先给关了。不参与发卖。倒是他家那几间铺子,我说出来你都不信,你猜是谁给买回去了?”
“·······谁呀?新任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