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华放下筷子,饶有兴趣的望着坏笑的段慕鸿:“鸿儿,你就别卖关子了,跟娘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对呀鸿儿姐姐,究竟是为什么呀?”孟若湄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段慕鸿一下。
段慕鸿向两边的母亲和孟若湄看了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嗨!其实也不是什么奇闻怪事,我就是沿着母亲说的东西往下又深挖了一点点——二叔输掉的那三间铺子里,秀芝入过一注子钱!”
“原来是这样!”孟若湄忍不住大笑:“那说到底,原来还真是因为钱的事儿呀!”
“我怎么会骗你呢湄儿?”段慕鸿说。“当初爹爹去世,老太太让二房管家。叶云仙管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各种手段笼络各房和老太太那边。别的不说,单秀芝就分了咱们在西坪五十亩良田呢!不过后来叶云仙又想法子给要回来了罢了。”
“五十亩良田?”谢妙华大骇然。蹙起眉头恨声道:“刨去这些年老太太和老二因为各种事情卖掉的田亩,家里的地早就不复前几年而三百亩的盛况了。如今这整个老大房,咱家同老太太和二房加起来也就不到两百亩,叶云仙就敢拿出五十亩去行人情?她是真不把段家当自己家啊!”
段慕鸿对母亲做了个不知可否的表情,接着说道:“叶云仙为了笼络秀芝,也让她在铺子上投了钱,好等一年到底了得红利吃。铺子前些年挣了不少,估摸着秀芝也分了不少。可如今二叔不成器,把铺子都输给龙五了。秀芝嘴上不说,可心里能咽的下这口气?且不说那被叶云仙又弄回去的五十亩地,光是那间货栈去年就给家里赚了两千两银子。秀芝分的不说多起码也有个三四百两罢?就因为二叔豪赌,她平白少了三四百两的花头。换做谁,恐怕都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这样看,叶云仙也真是狂妄,”谢妙华道。“家里这些年其实早就不指望那些地了,谁不是指望你父亲留下的这三间铺子直接赚钱划得来。可叶云仙竟然敢把段百山输了铺子这事儿完全压下去。除了秀芝和他们两口子之外谁都不知道!······这胆子也是够大的。”
段慕鸿和孟若湄对视一眼,心中都对谢妙华的看法颇为赞同。孟若湄轻叹一声道:“娘,从前我在我家里时,只道我家那个贱人欺我生母早逝,做的事端的是一个胆大妄为。现如今到了家里见了二奶奶的做派,才知什么叫做家贼难防!您老这些年受累了·······唉,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家门不幸,出了败类,”谢妙华叹道。“上头明面上当家说话的老人又心思不正,偏心小儿。弄得家里乌烟瘴气。可不就是会弄出这种烂事来。湄儿你记住,往后你和鸿儿若是当了这个家,可千万别学他们鼠目寸光,败落了家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