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

……有你就好……

林云！这人是林云？

林元听得见男人的心声，那句“有你就好”是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随后看见的场景越来越淡。

他看见——白雪皑皑的山巅之上，一男一女闲坐断崖边。俊俏不凡的男人是林云，俏丽秀美的女人是玲珑。两人脚掌之下，一只似游隼似猎鹰的猛禽倏地舒展羽翼冲上云霄，待冲至云巅又倏地收拢羽翼扎入山涧中。

这如出一辙的撒野方式，却不是此时正坐在涯边依偎着林云的玲珑。

耳畔不甚清晰地传来林云的声音：“三月三，上巳节。古语有云：‘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元儿实乃帝命，但……天潢贵胄不如一世和乐安康……更遑论生而为……”

林元现在终于知道“更遑论生而为”后面是什么了。

更遑论生而为妖。

是谁？

林云说的是那只在天地间撒野的小猛禽？

林云和玲珑的……会不会是……

这个想法忽地冒出，他立刻感知到了身体的重量，以及冰凌刺腹的剧痛感和渐渐回笼的遍体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补上昨天的。

二更不会很早，可以明早再看。

第17章 雪灵血之前尘往事（二）

再次看到第一次中魇昧之术时看见的场景，犹如万箭穿心过，身上无处不疼。林元当时全当做无关紧要的恐怖画面看看，如今却怎么都“无关紧要”不起来了。

那个自高山旷野中呼啸而过的是他。

电闪雷鸣间嘴中喃喃念着“吾儿吾儿吾儿”的灰衣女子，是玲珑。

白雪苍茫烈烈寒风中渐渐消失，像chūn来融化的雪花般的男人，是林云。

这些……是梦也是事实，是最恐惧的梦，是穿心刺腹的事实。

……都是他的梦魇。

“啊！！！！！！”一声爆吼。林元发出了好似爆体而亡前的最后一声惨叫。

这一吼生生将láng妖闩住的大门震碎拍飞，门外正在施魇术的魇昧被气劲震得眼珠掉落，在地上弹蹦。

随后是闻声赶来的跛脚láng妖，它手中的铁链仿佛有灵性般被声làng震得“哗哗”作响，接着“咔嚓咔嚓”震出了裂痕，láng妖顶不住qiáng悍的气劲，窟嗵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气劲如cháo涌不停地向外扩散，抓林元来的那颗参天枯树，树枝频频被斩断，落地成黑烟，整棵枯树在风中凌乱地抽搐嘶嚎。

囚禁凥xué内的大小妖怪纷纷逃窜，凥xué剧烈动dàng，仿佛下一刻就会坍塌倾颓。